惠庆帝闻言稳住身形,等待了须臾后,脚步稳健的走了出去。
宗盛帝看着手中的画像,泪水连连:“阿离,不知是不是他?是不是他啊!”
宋越奇怪的看向青珸,他不明白,这老皇帝对着自己的画像哭什么?
阿离又是谁?
宗盛帝快从一众卷起的画幅中拿出一个。
他颤抖着双手将画幅展开,画中人是一身着素色白衣的女子。
女人看起来身形有些娇弱,但一双眉眼无丝毫女子的媚态,而且还隐隐流露出一丝英气,一头乌绕过左肩垂到胸前,头上仅别了一支白色的祥云玉簪。
画中落款,越离。
宗盛帝将两幅画并排挂在了一起。
青珸盯着画看了一会,笃定道:“阿越,她与你长的很像!”
宋越记得眼前的女子,就是东方疏越的母亲,母子长的相似很正常。
宋越点点头:“可能是吧。”
宗盛帝:“阿离,一晃眼这么些年过去了,世上真有长的如此相似的人吗?
当年他还是那么小的年纪,身体还是那样的情况……
虽然可能性很微弱,但我仍旧奢望他还活在世上,有人关心和爱护,活的肆意自由,比待在这冷宫之内要好的多。”
宋越不由得问出了声:“你心中是在忏悔吗?”
宗盛帝大惊失色:“谁!谁在这儿?”
……哎!
一不小心将心里话说了出来。
青珸捂着嘴在一旁偷笑。
宋越无奈的对自己翻了个白眼。
宋越定定神胡诌道:“吾是本地夜游之神,偶经此处,忽闻至悲之音,心中不忍,故来一探,一时不察惊扰了阁下,莫怪莫怪。”
老皇帝明显是不信,他佝偻着身体把石室内,感觉能藏人的地方都找了一遍。
他甚至连桌子下面都看了,也没有见着人影。
石室内检查完,他还跑出石室的走廊查看了一番,最后一无所获的返了回来。
老皇帝拱手朝空气作了一礼,“敢问仙家还在否?”
宋越:“本神还在。”
老皇帝:“刚多有得罪,还望仙家莫怪。”
宋越:“无妨,是我忽然出声,惊扰了阁下。”
这才是人正常的反应,要是他估计要查看的地方,比对方还多。
老皇帝听到对方语气和善,这才定了神。
老皇帝长久一人待在石室之内,虽有它因,但心中苦闷也是郁结于心已久。
今天好不容易也让他遇见了这样一个机缘。
夜游神听起来虽不是什么大神,但总也是个神仙,神仙除恶扬善。
人间的爱恨情仇,他们不会当回事吧。
即使告诉了他们,也不会有任何影响,他都快要入土的人了,在过几年可能就没了,人死了都无所谓了。
于是乎,老皇帝在心中几乎瞬间,就把这个夜游神当作了可倾诉满腔苦闷的对象。
心中是这样想,但是却不能表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