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季牧的同时季牧自然也在看着他,两人“大眼瞪小眼”良久。
最后当铺老板悠悠竖起了十根手指,漫不经心的说道。
“十文钱。”
季牧梦想即将成为富可敌国的财主而痴笑到合不拢嘴的表情瞬间僵在了脸上。
他揉了揉耳朵,为确保自己没有听错,一字一顿又问了一遍:“多…少…钱?”
“十文。”
“多少?”
“十文!”
“多少!?”
“十文!十文!十文!”当铺老板连续怒吼三声,跳脚怒骂道!
“老头子我这么大年纪都没你聋,要说几遍才听得清!?”
季牧怔立好半响,内心只听咔嚓一声,梦想碎裂了一地。
气急败坏之下,季牧当即指着当铺老板的鼻子骂道。
“黑店,黑店,一定是黑店!这么一把绝世宝剑你昧着良心居然只给十文钱?就算卖铁都不止这个价!”
老头呵呵一笑,不甘示弱的回敬道:“老夫原以为你这小娃只是耳朵不好使,没想到连眼睛也是瞎的!”
“此剑劣迹斑斑,莫说拿它战斗,就是老夫拿起来会不会断都是两说,你居然说它是宝剑!?”
“你眼珠子莫不是白透光……睁眼瞎?”
“心黑如面,心小如眼,你的良心莫不成被狗吃了?!”季牧气的也是口吐芬芳。
老者狂笑,竟是直接站到了桌子上,伸出略显枯瘦的手颤悠悠指着季牧。
“当老夫没读过书是吧?欺负我不会骂人是吧?我跟你说,当老夫读破万卷的时候…你还在河边捡石头呢!?”
“井蛙不可语海,夏虫不可语冰!”
“竖子岂敢辱我?相鼠有体,人而无礼!人而无礼,胡不遄死?”
“身无德行还搬文弄墨!巧言如簧,颜之厚矣!”
“呵…腰中长剑雄三尺,家中慈颜知不知?”
“……”
…
当铺外,花月与花见怜兄妹二人面无表情的坐在门口。
足足一个时辰了,里面二人的骂战却丝毫没有停息的迹象。
“哥哥,我们要不要进去劝劝?”
“小怜啊,现在什么时辰了?”
花见怜歪着头想了想,说道:“大概…午时了吧?”
“走,咱们回去吃饭。”
“那季哥哥?”
“不用管他,你没看他现在的精力比打了鸡血的人都旺盛的多?”花月话语一顿,抬头看了看日上三竿的毒辣太阳,无奈道:“但愿他们会饿……”
当铺内,二人战斗愈演愈烈。
由古语到白话,再由白话复归文艺,动静一传十十传百,最后几乎惊动了整个巷子里的人。
聚集而来的人在门口呼啦啦围成一大圈,个个神色激动,呐喊助威。
“骂得好,这个老不死的,老子早看他不顺眼了!”
“老张头,你不是号称长安第一快嘴吗?怎么让一个毛头小子给骂的满头大汗?”
当铺外,吆喝声此起彼伏。
甚至有些外地士子好奇之下都过来一窥究竟。
当花氏兄妹吃饱喝足回来的时候,差点以为自己走错了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