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边把马牵了过来之后问道,
张瑾瑜接过缰绳,一个翻身,上了马匹,瞧了下四周,忽然觉得腹中有些饥饿,这也没有几个地可去,本想着去荣国府瞧瞧,但是宁国府办的丧事正热闹,人多眼杂,也不是个事,另外就是宝玉未中举一事,多有些尴尬,等几日再说,
又想起明日两位公主的请柬,脑门子疼,可一想到每年送上那么多银子和粮草,就是这些面子,也不能不去,要不然先提前去送个礼,
胡思乱想之际,不远处,来了一辆马车,身后跟着不少小厮和护卫,掠过身边的时候,忽然停下,
从里面传来一句苍老的声音,
“侯爷,可否赏脸一叙?”
乍一听声音感觉有些熟悉,回头一看马车,通体成灰色,上面刻着云纹,但是并无多彩之处,这不是吏部尚书卢文山的车架吗,
“可是卢阁老当下!”
“哈哈,当不得侯爷称之为阁老,老夫偶然路过此地,寻见侯爷无事,倒是临时想请侯爷,去街口酒楼一叙,可否?”
马车内的卢文山,哈哈一笑,右手轻抚胡须,满脸笑意,左手则是撩开帘子,瞧见洛云侯骑在马上,客气的话语,让张瑾瑜浑身不自在,心底有些警觉,那么巧,来的时候就碰到,怕不是等待多时了,
“既然阁老相邀,小子怎敢不奉陪,请。”
“侯爷爽快,请。”
二人相互答应,卢文山就把车帘放下,脸色恢复如常,这哪里是凑巧,而是昨夜卢文山值守内阁,
早上,出宫的时候,恰巧瞧见洛云侯和保宁侯进了宫里,心底猜测,应该是南边出了事,不过兵事上,他倒不关心,所关心的乃是江南地界,皆因昨夜,从江南来的一封信,这封信不是别人写的,而是江南布政使庄守治亲笔信。
原由就是司设监的杨公公南下之后,接管苏州织造局,和景存亮联手,改田为桑势必要推行下去,所以庄守治就避其锋芒,让出了至关重要的淳阳县令的位子,
联想到苏州那边,吴中几个县的县令空缺的位子,想要补录县令,这人选,就要好好的仔细观察了,想了许久,闲散的京官都有牵扯,自己的那些学生,不宜下场参合进去,反倒是今岁恩科的双案,正好是正七品,品级够了,官位也就能做,恰好,此时淳阳还有吴中几个县,县令空缺,南子显和洛云侯,新收的门生,不是也要有个好去处,博个彩头,
所以,这才有了今日这一趟,南子显那个老狐狸,只要吏部下了公文,他自然会意,只是洛云侯年轻气盛,多数还是要叙说一番的。
让车夫快一些,走在前面带路,
张瑾瑜则是骑着马,跟在后面,满心的猜疑,今日里,怎么一个两个,都来寻自己,有些不同寻常,心底起了疑心,人也就不多话,
前面的酒楼也不远,过了街口,一拐弯便是,并不是什么高雅之地,此处酒楼,颇有些破败之感,二层的阁楼,显得极为陈旧,挂着的招牌,都已经破破烂烂的样子,上面写了三个,挂在上面,
“三山居。”!
这倒是挺有意思的,三山居,指的是哪里的三山,居又如何定义,迈步上了台阶,只听吱呀一声,有些颤颤巍巍,
原来门口的台阶,都是用木板反复铺上,原来的门槛早就不见了踪迹,看样子,有些年头了,
入了内,占地倒是挺大,关键是人真多,三五成群,两个结伙,围一张桌子,吃了起来。
能选在这个地方,张瑾瑜还真没想到。
堂内,店小二正在上个菜,
瞧见贵人来了,急忙迎了上去,刚到了近前,一抬头,就寻见,那位大官人来了,低头哈腰陪着话,
“卢老爷,您来了,还是照旧?”
“嗯,二楼靠窗的位子,菜品依旧,再给多上三个肉菜,来一壶好酒。”
卢文山显然不是第一次来此,熟门熟路不说,好像也预定了位子,
“好嘞,老爷您慢些,上座。”
一声高喝,就赶紧回后堂,和掌柜的诉说,
就在张瑾瑜四下打量的时候,卢文山已经带着老仆,上了楼梯,张瑾瑜在下面也没看不出什么名堂,什么三山居,山在何处,跟在后面,问了一句,
“敢问阁老,此处的招牌。写的是三山居,小子四下瞧了瞧,屋内摆设,都和寻常酒肆一般摸样,别说什么山了,就算是连个土石也没看到啊。”
“哈哈,侯爷说笑了,所谓的三山居,并不是只外面的山石,山石岂可做饭做菜,做出来也没人吃不是,到了,侯爷请。”
卢文山上了二层阁楼,这里人数少了许多,达官显贵不是没有,多数是京城的商贾大户人家在此,桌椅隔间也大,所坐的位子,就在东靠窗的位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