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学问家可真是不得了啊!”
“就是!你快说说,李大学问家是咋着找找天上新星星的?”
“还有还有,李大学问家平时都看什么书?”
“李大学问家以后是不是要去朝廷当大官?”
茶馆里消息是最灵通的,这些事当然早就知道了,现在每当报纸上头版又是李谕时,甚至有人会给大家专门读报,整的这个清茶馆都不是那么清净了,实在抵挡不住大家热情。
因为真的太新鲜了:洋人那边什么样大家伙感觉很新鲜,能在洋人的地盘上出名感觉更新鲜。
毕竟受了这么久欺负,好不容易有个人能出息一把,能让洋人不仅瞧得起,甚至交口称赞,大家自然分外关心。
王伯很享受大家簇拥的感觉,自己的主人扬名立万,他也感觉脸上有光,何况李谕心境平和,对他非常友好。
“行了行了!你们不要七嘴八舌的!”
王伯一说话,大家都不出声了,他继续说:“就算是我告诉你了,你能再找着个星星惊住洋人吗?至于看什么书,老爷平时看的都是洋文,我也不懂……哎,崔老三,你什么表情?!咋地,你能看得懂?”
崔老三连忙摇摇头:“我哪认识洋文。”
王伯继续说:“这就是了!然后要说当什么官,这种事我当然没法说了。”
“切~”大家伙一阵嘘声,“闹了半天你也不知道。”
王伯道:“我当然不知道。好了,不跟你们胡闹,我说崔老三,我们老爷说了,宅子要续上。”
来了买卖崔老三立刻两眼放光:“续租?没问题!不用李大学问家亲自动身,我自个儿去宅上!”
李谕这次直接把宅院续了一年,租金一共16o两银子。因为是续租,崔老三另外又收了8两银子的杂费。
当然,这16o两银子还有一部分能进他腰包,是笔大买卖啊。
王伯这段时间也没闲着,竟然把厨房都整理了出来,而且学着做起了饭,虽然手艺说不上多好,不过总归是方便了许多。
李谕感觉真该让他去找东来顺的丁德山好好学一学。
第二天,李谕先来到同文馆和丁韪良问好。
许久不见,甚是想念。
丁韪良早就知道了李谕在英法的消息,几篇论文一下子就把个人形象再次提了上去,那真的是高高的!
丁韪良实在不知道李谕脑袋里到底还有多少墨水,简直深不见底。
“李谕啊,我最近一直关注新闻,你在西洋真是出尽了风头!竟然还能现一颗新行星,实在让我感觉难以置信!”
李谕笑道:“没想到总教习如此关注。”
丁韪良也笑道:“想不关注都不行!现在京城里关于你的报道真的太多了!你没看《申报》和《京津泰晤士报》吗?”
李谕摇摇头:“没有。”
“你真该看看,它们可是连翻着头版报道,差不多有十来天头版都是你。”
“额。”
李谕没想到自己竟然还能在头条霸榜。
丁韪良说:“许多年轻的学子更是拿你当榜样。你也知道,京师大学堂马上就要开始第一批招生,本来我还想把复杂的师范科推一推,生怕报名人数不够,这下可好,我都要考虑扩招了!”
京师大学堂最开始招生同样是招的成科,并分成了师范馆和仕学馆。
单单名字就能看出来,显然仕学馆更受当时士子们的追捧:一来难度小,入学难度、学习难度、毕业难度都小;二来毕业好分配,可以直接进官场,事实上也确实如此。
这一批仕学馆学生毕业的时候,正好赶上清政府酝酿立宪改革、宣布“彷行宪政”之年;再加上朝廷新成立了几个新部门,对这方面人才需求更是大的很,甚至新商部和巡警部为了抢人一度搞起了争执。
至于师范馆,学习内容广了很多,深度也要深很多。如果以后有本事,能考入欧美日等国的大学继续深造,当然可以从事相关研究工作。
但如果没考上,就要听从分配。
毕竟是第一批学生,师范馆肯定也是包分配,但分配的方向必然是从事教育相关工作,要不人家怎么叫“师范馆”。
而且朝廷规定师范馆毕业生在义务期内不得兼营他业,为此制定了《师范生义务章程》,称:“师范生有效力全国教育职事之义务,其年限暂定为五年。年限以内应尽心教育,不得营谋教育以外之事业,不得规避教育职务事,充当京外各衙门别项差使。”
大清学部还会对师范毕业生的流向和任职情况进行详查,如果现违反义务的,就会将所得奖励撤销,并予以处罚。
好在当时这些师范生几乎毕业都是去当各类小学堂的总教习甚至校长,待遇也并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