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林挠挠头:“我平时就是挺容易马马虎虎。”
班长吴佩孚笑道:“这个好说,吃上几顿马鞭肯定记得住。”
李谕不知道这个班里到底还有什么大人物,又点名一位同学:“你有什么问题。”
“教习,我叫蔡玉标。”
额…好吧,这人也有点名气。
蔡玉标后来当了保定军校的教官,他不热衷战争,倒是投身于教育,包括**、邓演达等都是他的学生。
蔡玉标提出的问题要比其他人深入,直接就问了李谕正态函数的扩展问题。因为李谕在黑板上画的是标准正态函数,是简单形式。
没想到蔡玉标还挺喜欢钻研。
李谕大体给他又在黑板上演算了一下,其实也不是很难,就是比较复杂麻烦一点。
李谕讲完后说:“如果有兴趣,你也可以记下来,并且自己推导一下。”
“谢谢教习。”蔡玉标说。
李谕刚才演算的时候,连吴佩孚都停止了记笔记,因为实在不理解。对于他们来说,刚才李谕讲的已经纲,属于数学上的研究内容。
提问环节差不多结束,李谕说:“如果再有什么问题,自己先多研究,或者同学们之间讨论一下,实在不明白当然也可以找我。”
李景林感觉一直听得稀里湖涂,问道:“教习,你讲的这些东西,都要考吗?”
李谕翻了翻考纲,说:“全都必考。”
李景林感觉头都要炸了,有点后悔进了测绘科,当初真该去步兵科,真的太难了。
不过测绘科属于北洋6军成学堂的“火箭班”,以后是最可能有出息的,想要成为人上人,只能硬着头皮啃下来。
这时候的军校考试也都是来真的,绝非很多后世大学里混混日子就可以及格,对于作弊的处罚也要比后来严厉许多。
李景林感觉生无可恋,测绘课才刚开始,后面还不知道有多少公式和数字等着他,想想就绝望。
李谕看到他痛苦的表情后笑道:“如果实在不明白,可以看看吴佩孚同学的笔记,他做得很好。”
李谕这么一说,所有同学都来兴趣了,“笔记?”
他们纷纷围到吴佩孚身边,果然现他的笔记比教科书要简练清晰许多。
应该说是李谕的板书做得很好,吴佩孚抄录得也好。现在的德文教材对他们而言就像天书,德文本身就是个很大的障碍,再加上西方人编写教材特有的思维模式,令这些东方的学生非常难以接受。
也不只北洋6军成学堂,早些年刚引进西方教材时,日本也是饱受困扰,甚至跑到中国找了不少洋务派翻译的书直接当教材。
所以当李景林等人看到有份中文书写的笔记时别提多舒服了。
孙传芳眼睛放光:“能不能借我抄抄?”
“我先说的,我先抄!”
“要不一人一页?”
吴佩孚无奈道:“谁叫你们上课不好好做笔记,都悠着点,别给我撕坏了!”
李谕看他们开始抄写起笔记,反正也下课了,于是说:“我们下堂课再见。”
时间已经到了中午,回到办公室没多久,李纯就带李谕来到了营中食堂。
李谕他们进的是军官食堂,普通士兵并不在这吃饭。其实就算是不分开,普通士兵一般也不会来军官食堂吃饭,原因很简单,菜品贵啊,实在消费不起。
他们刚进食堂,就看见曹锟指挥两个兵丁搬着几个箱子走了进来,“放在屋里面,对,就在这,很好!”
屋里还有张勋,他此刻正以一种很不优雅的姿势在那坐着,仔细一看屁股竟然并没有完全坐下去。
曹锟走过去笑道:“张管带,怎么吃饭都不忘练功,在这扎马步?”
张勋一咬牙,屁股结结实实落在椅子上,心中暗叫一声痛,但表面上仍羊装澹定:“练功当然时刻都不能忘记。”
曹锟笑道:“今天我带了好东西,一起喝两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