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添文依旧很谨慎的样子问道:“你祖父?你们为什么要帮我们?”
“我听我祖父说欧阳先生是他的夫子,我祖母还是欧阳夫人家的远亲!”
“那你祖父呢?”
斧头神色黯然地说道,“我祖父前不久把腿摔断了,在家里养伤呢!
对了,你们是来祭拜欧阳先生他们的吗?”
张添文愣了一下,笑着说道:“你看我们像是来祭拜欧阳先生和欧阳夫人的吗?我们连元宝香烛都没准备呢!”
斧头看了一眼张添文他们随身带的东西,然后失望地说道,“我还以为你们是来祭拜欧阳先生他们的呢!
这么多年来只有我和祖父去祭拜他们,给他们的墓地除杂草!
今年祖父摔断了腿,都是我一个人提着祭品上山祭拜他们,给他们的墓地除杂草!你看,我掌心上的伤口就是那次被划伤的!”
斧头说着话,就将掌心打开给张添文看,张添文看到他微黑的掌心里的确有一条浅红色的划痕。
“好孩子!”
张添文抚摸了一下斧头的脑袋,然后笑着说道,“想骑马吗?我带你!”
张添文说着话就将斧头一把抱上了马背,斧头小小的惊呼了一声,然后压着嘴角的笑意说道,“我们走的那条路马儿没法经过,不过我暂时骑一会儿也可以!”
张添文跃上马背,将斧头护在身前,马匹就开始“得得得”的往前小跑起来。
斧头说的小路的确是一条很狭窄的小路,脚下是野草杂生,头上是枝枝蔓蔓盖顶,像张添文他们这样的成年男子身形很难通行。
“斧头,你确信是这里?”
张添文将斧头抱下马,看着眼前连绵的山脉心都凉了!
“不可能错!这条路我才现不久!而且……”
斧头背着手严肃地说道,“大哥哥,我祖父说,你不能怀疑一个在山里长大的孩子!他们对爬过的山就像脚下的路一样清楚!”
张添文想了一下,觉得这句话颇有深意,于是笑着说道:“嗯,有道理!”
张添文留下一人看守马匹,然后带着剩下的人跟着斧头一路披荆斩棘的往前走,当他们快要走到一堵山墙的时候,张添文心都凉了,难道今天又白费了吗?
“斧头,前面没路了!你是不是带错路了!”
斧头狡黠笑道:“大哥哥,你跟我来就是了,反正都快到了!”
“好吧!”
张添文想着有没有路到了就知道了!
“斧头,你是怎么知道这条路的?”
“前段时间我看见一只灰兔在草垛里玩儿,我想去抓它,它就一蹦一跳的带我过来了!
不过我跟着它钻进这个山洞里后,出来就找不到它了!然后我就一直往前走,我看到了欧阳先生夫妻俩的墓地,我顺着河流回到了家里!”
张添文看着斧头指着的山体下一个只比他膝盖高一点,有两个腰身宽的不规则的山洞时,一言难尽的说道:“你说你是从这个洞里爬出去的?”
“是啊!”
斧头说罢就要趴在地上往里爬,张添文一把抓住他后背的衣服将他整个人提了起来。
张添文眼神凶狠地看着斧头说道:“小子,你要是敢骗我们……”
“放开我!放开我!”
斧头一边挣扎一边骂道,“真是狗咬吕洞兵不识好人心!
我不带路了,我看你们怎么去!反正里长昨晚说了,要是再看到你们来了,大家一起把你们打出去!”
“哟,脾气这么大呀!大哥哥和你逗着玩儿呢!”
张添文将斧头放下来,帮他把衣服拽了拽,然后对卫东和另外两个随从说道:“卫东你第一个进去,斧头在中间,我随后,大姚跟着我,大李就守在洞口!”
“是!”
山洞里结满了蜘蛛网,还有蝙蝠和一些不知名的小爬虫。
山洞里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狭窄和那么深,他们爬了一刻钟左右就看到了被藤蔓切割的细碎光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