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孟昭的修为不过初入金丹,身材不算高大,甚至有些中年福,远远看上去并不像执掌庐州的大佬,更像是个圆滑处世的商人。
唯独掩盖不了的,是他双眼里透露出的锐利。
“少主此次经过庐州,该准备的都准备好了没有?”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上,何主事朝旁边的副官问道;
副官笑道:“大人放心,美酒佳宴已经准备妥当,杏春楼那边的姑娘都送到宅子里了,都是未破身的。等少主享用完,若有看上的便收为通房丫鬟,之后咱们好吃好喝的送少主出庐州。”
听到身旁副官的话,何孟昭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嗯,这次的规格要比前几次大,你再回去吩咐一声,别让他们偷懒。”
“遵命。”
副官拍马回城,何孟昭与庐州铁鹰司的众官员整理了一下着装,换上灿烂的笑容,朝远处迎去。
“庐州铁鹰司主事何孟昭,携铁鹰司大小共计七十三位官员,前来迎接少主!”
在马车外五十步,宏亮的声音出,彰显了何孟昭作为下属对上司的重视。
皇家在东南的设置官吏早就是摆设了,行政和司法的大权被铁鹰司全部接管,军事方面由肖家的指挥司管控。但指挥司奉家主命令基本不干预庐州的政事,所以庐州算是铁鹰司一家独大。
这七十三人,正是掌控庐州城的权力中心。
但此时此刻他们都露着一副谄媚的笑容,只因他们面对的不是普通人,而是肖定方的儿子肖铭——占据济国五分之一土地,最为富庶和强大的东南五州少主。
东南地,真正的太子爷。
说完话,何孟昭骑着马欲向马车靠近,却见前面的马车飞出一个身着黑色长袍的年轻修士手持一块令牌,正好落在地上挡住何孟昭等人。
“诸位大人,在下傅言有礼。”
年轻修士露出和善的笑容,何孟昭等人却是一头雾水,但此人既然是在少主的马车上下来的又手持令牌,定是肖铭的心腹,遂不敢怠慢,也拱手道:
“傅兄弟这是?”
傅言双手背在后面,说道:“各位是来迎少主的,还是来欺辱少主的?”
此言一出,何孟昭猛的一惊,与一众官员大声言道:“此话怎讲,属下何敢欺辱少主?!”
“既是来迎,为何近马车三十步还骑在马上,你们是想让少主下车时低你们一头吗?”
最后一句话,傅言脸上的笑容早已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冰冷和阴森。
众人大惊,暗道自己怎么忘了这个规矩,纷纷跳下马匹,何孟昭心中却有些疑惑:
‘怪了,以往肖铭来都是奔着享乐游玩来的,从不在意这些礼数,怎么今日会……’
不管心里怎么想,何孟昭也跪在地上慌忙告罪:
“属下罪该万死,竟忘了尊卑礼数,还请少主责罚!”
见肖铭没有反应,又言道:“我已在城内最好的酒楼内备下酒宴,为少主接风洗尘,也向少主赔罪,还望傅兄弟通禀则个。”
谁料傅言微微一笑扶起何孟昭,只说了一句话:
“少主说过,酒宴他就不去了,以往的流程一应取消,直接去铁鹰司。”
何孟昭瞪大了眼睛,脑子一团乱麻,但还是颤颤巍巍说道:“全凭少主吩咐。”
“何大人,前面引路吧。”
“是、是。”
何孟昭在下属的搀扶下骑上了马,在前方为马车引路。
傅言却没回马车,而是径直飞身骑上了另一匹马,将原本落后何孟昭半个身位的马匹靠前,与他并驾齐驱。
而何孟昭看了看身旁与自己同行的傅言,默默把马匹度减缓了一些,使自己的马从旁边看上去落后了傅言一个头。
此番行为,在场的诸位官员都尽收眼底,心中半是不解半是恐惧;
‘前面三次都好好的,这次为何如此反常,我们哪里做错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