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在下几日前得一矮马良驹,通体雪白不带一丝杂毛,外貌仪态俱是上等。如此好马,放在小人家中岂不是暴殄天物?因此特来献与大人。”
一听这话,有些醉意的刘盛清顿时来了精神,双眼透出光彩。
“沈员外当真是吾之挚友,本官平日里没有别的爱好,就是喜矮马。只是不知……这矮马是雌马还是雄马?”
沈员外当即回道:“是匹十六岁的雄马,已送至大人的里屋内。”
“哈哈,好!今日便多谢沈员外赠马了,几日前员外托人传的话,本官定会好生考虑。”
“哎呀岂敢岂敢,在下是真心感谢县令大人近些年为县里劳心费神……”
……
前厅推杯换盏宾主尽欢,后院的里屋内,一个身着女子艳服,脸上画着淡淡妆容的清秀少年正浑身颤抖,不安的坐在床上。
少年名叫傅言,父亲本是沈家的下人。
几日前,沈员外想要买下一处地皮盖酒楼,于是找到了县令刘盛清的头上。
却不料刘盛清开口就是索要“诚意”,沈员外四处打听之下,得知了刘盛清好色这件事情。
沈员外有一子一女,自然不可能将自家的千金送给刘盛清这个恶心的胖子,于是乎,就盯上了傅庄的小女儿,威逼他献出女儿,否则就将傅庄一家赶出府门。
当地的世家有个规矩,被赶出去的下人是没人要的。
但傅家几代人都在沈家做下人,一无田产二无财物,若是被赶出去要么当乞丐要么活活饿死。
但傅言的妹妹傅思思年仅十二,正是无瑕的年纪,就要被送去伺候刘盛清。傅庄既不舍得,却又怕一家人最后流落街头饿死,实在是左右为难。
不过就在这时,傅言主动告诉沈员外,自己可以代替妹妹献身去服侍县令。
傅言本身长得就皓齿明眸眉清目秀,又因为吃不饱的原因,身上没有一丝多余的赘肉。
正好符合刘盛清的胃口。
沈员外同意了傅言的请求,立即就将其打扮好送到刘府的里屋中。
反正只要能讨好刘盛清,男的女的都一样,而且一个主动献身的总比被逼的要温顺许多,不会整出什么幺蛾子。
一个家奴的子女算人吗?
房内,傅言看着自己身上华美昂贵的装扮,落下了两滴泪水——这本是自己做梦都想要的衣服。
可现在,他却感到不出一丝欣喜。
虽然面容清秀,但傅言骨子里是个要强的男子,一想到即将委身于另一个男人,而且是一个令人作呕的官员,年仅十六的他怎会不害怕?
可若是不这么干,父母小妹皆要流落街头。
于是傅言咬着牙狠掐自己的大腿,强行用剧痛让自己不再颤抖,将眼泪擦干,静静等待着县令刘盛清的“临幸”。
终于。
吱呀~
大门被缓缓推开,傅言原本被强压下的害怕再一次涌上心头,听到门外的人缓缓走进屋内,傅言仍是不敢抬头。
慢慢起身,傅言跪了下去,头贴紧地板,按照沈员外小妾教的话颤抖着说道:
“奴、奴婢小言,给大人请安。请大人移步……奴婢伺候大人更衣。”
对面的人没有动作,傅言大气都不敢喘,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愈快。
片刻之后,身前的人才出声,却根本不是刘盛清的声音:
“兄弟,你抬起头看看我是谁?”
傅言身躯顿时一震,抬头看向身前之人,却不料根本不是那个脑满肠肥的刘县令,而是一个身着劲装,腰上挂着一刀一剑的侠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