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春明抬眼一看。
走近的不是别人,正是表姐马慧慧。
他不动声色,继续埋头看书。
马慧慧尴尬的笑了笑,说道:“老四,姐有个事想跟你说。”
周春明嗯了一声。
马慧慧继续说道:“我听说,你给了白鹿姐5oo块钱的彩礼,这事儿干得漂亮!姐支持你!”
“男子汉大丈夫,就得有担当!姐等着吃你俩的喜酒!”
周春明呵呵了,倒也懒得解释。
反正许白鹿的骚操作向来很多。
“老四啊,还有一件事情,”马慧慧讪笑道,“姐现你开始收金银花,这一天下来,貌似还收了蛮多。”
“这样好了,明天姐也上山去采这玩意,多少也挣点儿。”
“说实话,姐也想买白鹿姐那样的连衣裙,可是你二姑死活不肯给钱,你就当帮一帮姐。”
周春明没吭声。
这表姐向来就是势利眼,而且脸皮贼厚,明明两家的关系闹得这么僵了,她还有脸过来求情。
原因很简单。
逮蝎子这种事情,她不屑于去做。
但是采金银花没啥技术含量,属于是有手就行,而且都是大白天进行,跟一帮人结伴上山,通常也没啥危险。
2块钱每公斤的价格,还是现金结算,这可太有吸引力了。
见周春明不说话,马慧慧有些窘,主动走到周春明身后,伸出手给他捏肩膀。
捏了好一会儿,马慧慧才又说道:“老四,都说肥水不流外人田,这道理你能不懂?”
周春明又看了一会儿书,这才淡淡的说道:“行吧,你尽管去采,然后找地方都晒干了,有多少我就收多少。”
“不过,丑话说在前头,你得保证质量,有虫蛀有破损的话,我可是会拒收的。”
“故意玩花样,在药材里做手脚也不行。”
“哎!你放心!你表姐做事,你还能信不过?”马慧慧大喜,拍着胸口保证。
周春明心中冷笑。
这女人就是根搅屎棍。
本来周春明没兴趣跟她有任何接触。
但是转念一想,有谁会跟钱过不去,收谁的金银花不是收。
马慧慧以为她赚到了,搁那儿偷着乐,等哪天她知道实情,知道周春明每公斤能赚4块钱差价,估计她得郁闷得当场吐血。
第二天。
公鸡刚刚打鸣。
周春明就已经起来了。
然后,就听到三姐周春香嘀咕:“真奇怪,天蒙蒙亮的时候,大表哥、二表哥和表姐,三个人就拎着篮子出了门。”
“问他们去干嘛,人家也不肯说。”
周春明乐了。
这还用猜?
肯定是趁大清早上山摘金银花去了。
主要是怕被人瞧见丢脸,搞得跟地下工作似的。
毕竟,这兄妹三个,有一个大学生,一个大专生,还有一个准大专生,在整个河集公社都算是罕见的。
既然是文化人,怎么好意思干这个?
周春明也不点破。
吃完早餐以后,他就去找刘海龙。
因为刘木匠昨天让人带话过来,说是联系到了建筑工程队的老伙计。
这些人总共有四个,已经来到东寮生产队,暂时住在刘木匠家里。
到了村子西头,进了木匠家里,果然就见到了那些人。
领头的叫老朱,是个四十来岁的泥瓦工,干这活儿很多年了,经验非常丰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