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柴县令捋着长须哈哈一笑,忽然一拍惊堂木,怒道:“好个刁民,竟敢在公堂之上胡言乱语!刺史大人和郑家何等尊贵,岂能与你这种小厮同流合污,来人!给本官狠狠地打!”
下一秒,衙役就不客气了,直接把那小厮拖出去一阵乱棍,打得奄奄一息拖回来,再问:“现在来说,究竟是何人指使!”
“我说的是真的,就是……就是……刺史和郑家……”
“看来还不肯认罪,再给我打。”
小厮一听,吓丢了魂。
在这么打一轮回来,小命也保不住了。
便就改口:“是我家老爷说的,他说叫我尽管去做,有刺史……不不不……是我家老爷说,白宋害死了薛家太爷,我家老爷虽已离了薛家自成一户,但念及旧情,要给薛太爷报仇。就以此陷害……”
“薛太爷可是薛神医?”
“正是。”
柴县令听了,心中已经明了,但眉头却皱了起来,看看身侧的师爷。
师爷附耳小声说:“恐怕是真有郑家和刺史在撑腰,那郑家定要制这白小子于死地才罢休。大人,这人还要保吗?”
柴管想想,笑道:“此事保他不难,将这贼人押送蓟县,交由刺史大人处理。就说此人在公堂上污蔑刺史和郑家联合陷害好人,加之牵涉官银,一并交给刺史大人落。”
梁师爷笑了笑,伸出大拇指赞了一句:“大人高招。此事郑家不敢伸张,铁定将一切罪责交由此人承担的。咱们不越俎代庖,也不得罪人。”
柴管点点头:“此事就这么招吧,退堂。”
几个衙役压着小厮走了。
随后柴县令又叫住了白宋。
公堂无人,柴管叫着白宋去了后堂,梁师爷带着堂上的一盒银子屁颠颠地追了上来。
到了后堂,柴管直接坐下,喝着茶,看着白宋,笑眯眯地问:“白宋,怎么样?本官又为你解了一难。如何?想好了吗?要不要好好读书?”
不提读书还好,一提到读书,白宋这心里就有怨气。
这老不修为了逼自己读书,居然把注意打到自己家人身上了。
白宋表情淡淡,心里有火。
柴管察言观色,知其心思,又笑道:“本官知你心有怨言,但本官所言所行,皆是为了你我将来。咱们同出寒门,日后你能飞黄腾达,边也能拉本官一把。”
“对对对,还有梁某人,嘿嘿。”梁师爷在边上插一句,傻乎乎的样子,莫名好笑。
白宋不耐烦地摆摆手:“这么说,咱们就是一条船上的人对吧?”
“可以这么说,但本官是掌舵之人,你乃船客尔。”
“那意思是若我要表现不好,你也会随时把握踢下船去?”
柴管点头喝茶,不置可否。
“好,不管怎么说,今日还是要写过柴大人。但是嘛,既然大家都承认了共乘一船,那自然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说着,白宋朝着梁师爷走了过去。
柴管和梁师爷都皱眉,看着白宋。
只见白宋慢悠悠到了梁师爷身前,从锦盒中取了一锭银子。
“你干什么?”柴管警惕道。
白宋装作不听,又取出一锭,然后放进了梁师爷的兜里。
“我一个,你一个,柴大人还得分一个……”
“你……你……你好大的胆子!”柴管立刻起身,抓住了白宋的手腕,“此乃官银!”
“自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