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将军支持的是乌纳的对手大皇子,所以乌纳时时刻刻都看他不顺眼,想抓住他的小辫子后将他换下去。
小兵领命退下后,乌纳骂骂咧咧了几句,躺下去准备歇息,才刚找到点睡意,营地另一侧又传来阵阵鼓噪之声,乌纳暴躁地坐起身,“又有何事”
回话的又是刚才那个小兵,“回回二王子,又、又来了一伙大兴军。”
“左将军呢,这点事都办不好”
“左将军还在前方周旋,现在来犯的是另一方,右将军已经去了。”
右将军是乌纳的自己人,他去乌纳就放心了,“人多吗”
“还是只有数百人,不过听说他们一个个阴险狡诈,行踪诡秘,杀也杀不了,抓又抓不住,让人防不胜防”
乌纳猖狂一笑,“再厉害也就几百人,还不够右将军几刀的。”
蛮族拥有体格和力量上的先天优势,性格也狂妄,行军打仗讲究武力至上,并不太讲究谋略,对大兴朝军士们重视的各种兵法计策一向嗤之以鼻,声称那只是“弱者的伎俩”。
所以当他们对上林浪教出来的那群一个个都把把求生技能点到了满级的手下时,还真没怎么讨到好,一千人兵分两路,就将蛮军两位大将忽悠得头晕。
主营内的乌纳并未重视外面那些人,他们这次可是足足带了十万大军,两位资深大将,还对付不了千来人他就着桌上温着的菜肴又饮了几口酒,再次躺下来准备入睡。
然而眼皮合上没多久,又被一阵惊慌骚乱的声音吵醒,乌纳气得直接跳起来,抓起大刀冲出营帐,“又有什么事”
这次不需要别人回答,他自己的眼睛就能清楚地看到,军营粮仓的位置竟然燃起了熊熊大火,火势威猛,而且是里里外外同时烧起来,虽有数十人飞奔过去扑救,但显然已经来不及,四起的火光点燃了天幕,本该漆黑的深夜却宛如白昼。
“谁干的”乌纳目眦欲裂,挥刀胡乱劈向前方的小兵,“谁干的”
小兵抱住被他砍伤的手臂,脸上不敢有丝毫不满,“禀二王子,粮仓着火时那贼人已经离开了,我们我们没现”
砸晕一个蛮军换上他的军服放火后,如今正混在人群中装模作样救火的林浪轻轻瞟了主帐的方向一眼,深藏功与名。
乌纳无能狂怒,“两位将军呢关键时刻都滚去哪了”
“将、将军他们还在对付外面那两拨兴军”
“废物都是废物”
这场火足足花了一个多时辰才扑灭,蛮军六成以上的粮草都被烧成灰烬,损失不可为不惨重。
左右两位将军听闻粮草出事,不得不抛下外面捣乱的那两拨人迅回营,遭到乌纳一阵唾沫横飞的痛骂,直到天色将明,才能回帐篷里稍稍休息。
乌纳却再也睡不着了,一会儿绞尽脑汁地想着该用怎样的借口再从领那里要一批粮草,一会儿又咬牙切齿地琢磨着遇上大王子后要如何反击他的嘲笑,翻来覆去愣是合不上眼。
突然他嗅到一阵清爽宜人的馨香,紧绷的思绪放松下去,眼皮也越来越沉,就这么睡了下去,再次睁开眼时,骇然现,他竟然被掳到了敌军的营帐
暗中计划着将林浪推出去送死的人还没有高兴两天,就听到了林浪火烧蛮军粮仓,生擒蛮军二王子的消息,一个个又是震惊又是懊恼。
震惊的是他们着实没想到林浪还能有这样的本事,懊恼的则是,要是一早知道蛮军这么好对付,他们肯定就自己上了,哪里轮得到林浪来领这个功
虽然林浪表现突出,不过这场战争毕竟还没有结束,提拔和封赏都是以后的事,在那之前,林浪先得到了统领西北军的大将军樊杰的接见。
樊大将军是大兴朝的一员资深猛将,早些年曾带军深入蛮族内部,将他们杀得抬不起头,甚至听到樊家军的名字就闻风丧胆,那也是西北边境最安定的时候。
可是这些年樊将军许是年老了,反倒没了年轻时候的那股锐气,带兵的手段渐渐变得优柔起来,有人说他就像是掉了牙的狮子,光有派头却没有了实力,无足为惧。
林浪去拜见他时,樊将军面前摆着一盘象棋,正在一个人弈棋,他面上神色一派悠然自在,看起来实在不像是一个正被十万敌军兵临城下的边城将领。
林浪拱手,“下官拜见樊将军。”
“无需多礼,坐。”
樊将军没有被他打断思路,不急不缓地继续下棋,一方彻底将军之后才收回手,抬头看向林浪,“就是你烧了蛮军粮仓,生擒乌纳”
“正是在下。”
樊将军轻轻点头,矍铄的双目凝视了林浪片刻,“本事不错,不过人缘差了点。”
“将军的意思是”
樊杰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难不成你是自请出战,而不是被人赶鸭子上架去送死”
话说得这么直接就有点伤人了,林浪还是装模作样表现了一番,“身为军人,服从命令就是天性,就算前方是龙潭虎穴,该闯时也义不容辞。”
“觉悟不错,”樊杰起身踱了几步,还帮林浪倒了杯茶,最后在他身旁坐下,目光灼灼地看着他,“想当将军吗”
这是在试探他林浪吞了吞口水,中规中矩地回道“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林浪不敢说没有此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