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担待些,毕竟家族家族,掰扯不开,跑不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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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昭昭推开小胖墩偷偷伸过来的木匙,无奈笑道:“你看他,吃饭全完不用操心。”
张九龄也看得好笑,道:“好,都听昭昭的。”
谭昭昭几口吃完了碗里的杏酪,小胖墩看到她的空碗,嗷嗷哼唧了两声,就跑到一边去玩了。
张九龄见状,道:“昭昭可要再来一碗?”
谭昭昭摇头,“等下就吃午饭了。大郎你去忙吧,我带小胖墩去寻大娘子玩。”
张大娘子的亲事定在了三月份,张九龄考中进士做了官,越州府徐氏远比以前客气,派了人来亲迎。
张九龄的身份不同,此次的亲事定要办得隆重些。亲事再浩大,与嫁进夫家之后,过得幸福与否毫无关系。
谭昭昭与张九龄从长安带回的礼已经送到了各个院子,这些算是公中的礼。
雪奴她们做香料等买卖,她还给张大娘子带了些香料与细棉布。
张九龄的确还有事,起身道:“昭昭早些回来,我们中午一起用饭。”
谭昭昭随口应了声,收拾好包裹出来,见张九龄还等在门边,不解问道:“大郎还有事?”
张九龄伸手接过了包裹,振振有词道:“我等昭昭一起出门啊。”
从后院到前面书房,经过穿堂就几步路。经过他的书房,到院子正门,出去左拐经过甬道,就是张大娘子的院子。
谭昭昭白了他一眼,唤来小胖墩,道:“走,我带你去与姑母玩。”
小胖墩早忘了谁是姑母,只要听到玩就开心不已,屁颠屁颠跑了过来。
到了张九龄的书房,他还要相送,谭昭昭一把夺过包裹,道:“张大郎,快去做事,赚家用!”
张大郎忍笑应是,停下脚步目送她出门,方转身回屋。
张大娘子听到谭昭昭来,欣喜地奔到了院门口,叫道:“嫂嫂!嫂嫂快进来坐,我想找你说话,大兄在,我不敢来。”
谭昭昭笑起来,道:“你大兄又不吃人,如何就不敢来了?”
张大娘子讪讪道:“大兄不说话时,家中人都不敢与他搭话。先前听徐媪说嫂嫂还在歇着,我就更不敢来了,嫂嫂累了,当多歇一阵,打扰到嫂嫂不好。”
谭昭昭道:“我是有些累,睡了一阵就起来了。”
进屋后,小胖墩坐不住,在屋子里乱窜。谭昭昭赶紧拉住他,道:“大娘子,让人去将四郎唤来,让他们一起玩耍吧,省得吵到我们。”
张大娘子犹豫了下,道:“先前四郎不耐烦同小郎玩,再去叫他,估计他会不乐意。他爱哭,一哭阿娘就什么都依了他。”
谭昭昭笑道:“要是四郎的确不乐意,再让他回去就是。反正没几步路,多走动也好。”
张大娘子一想也是,便吩咐婢子去
()领张四郎来:“你就说七娘在陪着小卢姨母做衣衫,我想四郎了,带他来我院子里玩。”
谭昭昭听得微笑,张大娘子真正长大了,已经懂得了委婉行事。
张大娘子坐下来,看着谭昭昭带来的包裹,道:“先前大兄已经差人送了礼来,嫂嫂再拿来这些,实在是太重了。长安不比韶州府,柴米油盐贵,嫂嫂还是留着吧。”
谭昭昭感慨地道:“大娘子真是懂事了啊!”
张大娘子神色黯淡了下,道:“阿耶去世,大兄没回来时,阿娘经常哭。虽说有大伯父族里的人相帮,到底不同。二郎三郎他们还小,我是长姐,只能硬撑了起来。”
变故逼着人成长,谭昭昭叹了声,道:“大娘子放心,这里面是香料与细棉布,我在长安时,友人胡姬做这些买卖,她们只收了我本钱,不贵。”
张大娘子这才高兴地道:“嫂嫂真是厉害,在长安置办了宅邸,还认识了好多的友人!”
大唐的香料贵重,比如胡椒胡麻等等,前面带“胡”字者,皆为波斯大食等地远道而来。
谭昭昭给张大娘子的香料,并非胡椒胡麻,而是两个精致的琉璃瓶装着的蔷薇花露。
蔷薇花露来自大食,即后世最有名的大马士革玫瑰
琉璃瓶口封着蜜蜡,拿得稍微近一些,一股浓烈的蔷薇花气沁人心脾。
张大娘子惊呼连连,紧紧捧着琉璃瓶,兴奋地道:“嫂嫂,好香啊!我太喜欢了,多谢嫂嫂!”
在后世见过了各种香水,谭昭昭当初闻到这时候的玫瑰香,照样会被其纯粹的香气所吸引,何况是正处于爱美年纪的张大娘子。
谭昭昭道:“大娘子再看看这个细棉,棉布没染色,用的本布,拿来做里衫最好,穿着透气吸汗。”
张大娘子抚摸着细棉,双眼闪亮无比,道:“嫂嫂,我知道这个细棉,从西域来,只有西域能产这个布,一匹布要一块金饼子,贵得很呢!”
谭昭昭道:“细棉不多,太重了,不好带,只给了你一匹,阿家一匹。”
余下的几匹,谭昭昭准备带回娘家去,道:“大娘子,你去收起来吧。”她朝小胖墩一努嘴,“等下被他的小脏手一碰,上面就黑乎乎了。”
张大娘子看向在苇席上翻滚疯玩的小胖墩,笑道:“真是活泼淘气。”
将细布放进包袱皮里,张大娘子拿起琉璃瓶,恋恋不舍一闻再闻。
刚准备放进匣子里收起来,戚宜芬牵着张四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