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昭昭笑了下,道:“你只管去就是。”
眉豆见谭昭昭面色如常,先拿着药去了灶房。
没多时,眉豆端着药进了屋,道:“九娘,药煎好了。”
谭昭昭斜倚在软囊上剥莲子吃,闻言头也不抬地道:“倒到净房后的水渠里去。”
眉豆愣了下,她似懂非懂,端起药去倒了。
谭昭昭道:“过一阵将碗送回灶房去,就说我全部吃得一滴不剩。吃过药嘴里发苦,没甚胃口,不过阿家的吩咐莫敢忘,中午的饭食。。。。。。唔,就要一碗清爽些的冷淘,一只白面炊饼,一碗杏酪。”
眉豆机灵,想通了其中的关窍,偷笑出声。
没甚胃口还要吃三碗,要是胃口好那还了得!
冷淘爽口,白面炊饼蘸了杏酪,吃起来松软甜滋滋。
谭昭昭吃完饭,满足地躺在胡床上,没多时枕着软囊沉入了香甜的梦乡。
睡醒之后,谭昭昭唤来眉豆,抚着肚子,五官皱成了一团,痛苦地呻。吟:“眉豆,你去阿家院子禀报一声,就说我吃了药,肚子痛得很,无法前去给阿家请安了。”
眉豆被吓住了,惊慌地道:“九娘你可还好,婢子这就去给九娘请郎中。”
谭昭昭偷笑,她的演技还真不错,能瞒过贴身相伴的眉豆,其余比如徐媪等人,肯定没问题了。
“快去吧。”谭昭昭朝眉豆挤了挤眼。
眉豆反应过来,松了口气,哭笑不得道:“九娘真是吓死婢子了。”
“九娘放心,婢子会传好话,只说九娘吃了药,睡醒之后就腹痛如绞了。”
眉豆保证之后,急匆匆去了正院。没多时,徐媪跟着眉豆回来,看到躺在胡床上的谭昭昭,上下打量着她,道:“听说九娘病了,娘子吩咐婢子来看看九娘身子如何了。娘子说,这药娘子以前生大郎二郎他们时都吃过,从没出过岔子,九娘吃了,如何就腹痛了呢?”
谭昭昭蜷缩着,手捂着肚子,有气无力地道:“让阿家担心了。我也不清楚是如何回事,这腹痛一阵一阵的。。。。。。唔。。。。。。徐媪,我没事,你回去跟阿家回一声,估计歇息歇息就是了。”
她将手伸给眉豆,“眉豆,你扶我一扶,我得赶紧去净房。”
眉豆连忙上前,紧张地搀扶起了谭昭昭。
徐媪见状,只能关心了几句,告退离开。
谭昭昭去了净房,顺便洗漱了下,出来继续在胡床上惬意躺着。
躺累了,谭昭昭就起身比划着剑式招数。徐媪来了几次,谭昭昭腹痛间歇性就发作了几次。
她很是懂事,咬着唇,坚强地道:“我没事,吃着阿家的药,就不去请郎中看诊了,惟恐方子中有药相克相冲,失了药效。”
坚持腹痛就是神仙都诊断不出来,何况是郎中。
徐媪到了夜间再来了一次,闻到屋里散发着药味,谭昭昭病恹恹道:“我先前好了些,就又用了一碗药,请阿家放宽心,早些歇息。”
第二天,灶房继续熬药,谭昭昭的腹痛继续,病了就没办法前去晨昏定省。
日头已经西斜,张九龄翌日就会回来。谭昭昭掐指算着时辰,她只要再见两三次徐媪,她的病就能痊愈了。
徐媪来探望过谭昭昭,她如先前那样,身子时好时坏,只能干巴巴宽慰了几句,起身离去。
从后院出来走出穿堂,徐媪见到张九龄大步流星走来,惊讶不已,忙上前见礼:“大郎这般快就回来了。”
张九龄眉头微蹙,不动声色问道:“徐媪来这里所为何事?”
徐媪忙笑道:“九娘身子不舒服,娘子关心九娘,吩咐婢子。。。。。。”
话徐媪就见向来端方持重的张九龄,如一阵疾风般,从她身边掠过,飞奔进了后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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