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琏吃上了御膳房做的面条,滋味只能说一言难尽,不好不坏,勉强下口。
哎,皇帝吃的还是凉的,仔细想想画面,老惨了!难怪喜欢偷偷溜出去吃饭。
承辉帝戴上了眼镜,上一次皇帝还没戴眼镜!
做一个勤政的皇帝太累了!
贾琏吃面条,承辉帝看专门准备好的公文。
看完之后,承辉帝抬手揉眉心,详情不知道,但肯定有问题。
别说宁波府了,松江、天津、福州、广州,同为开埠码头,每年的税收都在小幅度区间上下调整。
吏部官员也没做错,这政绩够卓越的,也许负责具体审核的官员,没有财政方面的工作经验,想当然了一点。
面条里加了辣椒,贾琏吃的一头汗,裘世安很贴心的送来热毛巾擦了擦脸。
待裘世安退下,承辉帝才问:“贾卿觉得该如何处置?”
“回陛下,吏部的铨叙合法合规,没有任何问题。查不查袁定国是浙江按察司的事情。”
贾琏的回答听着就让人迷糊,但承辉帝不是一般人,他听懂了。
下午上班,刘舍人等见贾琏已经先到一步,赶紧问候。
贾琏很自然的抱手回礼,敲了敲桌面上的铨叙公文:“陛下用印了,送内阁吧。各位还有其他事情么?没有贾某先走了。”
刘舍人心中错愕,这么快的么?脸上却极为自然的应下差事:“卑职这就送去!”
其他三人一脸懵圈,老刘可以的,能拉的下脸来自称卑职。
贾琏见无其他事,自顾自出宫去了。
刘舍人把铨叙公文送到吏部,梁道远知道后心头一阵自得。
次日,报纸上出现贾琏自我吹嘘的话本,梁道远笑的更开心了。
臭小子,知道你死要脸,沉不住气,上当了吧?
梁道远开心的晚上饭都多吃一碗,夜里在年轻小妾叫声中也找回了自信。
又过了数日,例行内阁会议上,郭衍主张为了更好的在地方上落实三大政策,各税赋大省的巡抚记三司,应打乱调动重新安排。
梁道远坚决反对,承辉帝为显示公正,主张投票。最终二点五比二,通过了这项决议,其中潘季驯弃权,梁道远与李驰反对,辅孔照支持。
下值回家后,梁道远关上书房的门,对着空气破口大骂:“潘季驯这明哲保身的老狐狸,姓孔的为反对而反对,只讲立场不讲原则。知道自己要退下了,还要给我使绊子。”足足骂了半个小时,梁道远才开了书房门出来,心情稍稍好了一些,脸色依旧阴沉。
泄怒火之后的梁道远似乎明白了一件事情,辅这个位子现任内阁的其他四个人,估计都很难坐上去了。姓孔的一定看出了点什么才如此肆无忌惮的反对自己,完全不怕下去后遭到来自内阁次辅的报复。
再想想三位在外的前阁臣,梁道远不禁有点小小的绝望感。人生走到这一步,就差一步达到巅峰,无论怎么使劲都迈不过去的感觉太难受了。
这事情也怪不得别人,只能怪自己没能体察上意,在次辅的位置上没能获得陛下的欣赏。
原本以为,内阁五年的过渡期后,能够顺利的出任辅,带个两三年的班子被外放,现在看来这个机会都没有了。
具体原因嘛也很简单,陛下对于朝廷的掌控力度,随着李逆案的顺利弹压,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地步。
既然如此,过渡内阁就变得不那么重要了。现在陛下还增设了中书舍人的名额,搞不好就是另外一个汉武帝的内廷制度。如果内阁还不能让皇帝满意,司礼监披红的制度重现江湖也未可知。毕竟陛下只有一个人,注定无法面面俱到,放权是必然的。
为了集权,汉武帝弄出个内廷绕过外庭的宰相三公九卿,明朝的皇帝直接开内书房,让太监帮忙对抗内阁。
熟读史书的梁道远越想心越凉!我是跪下学严嵩呢,还是跪下学严嵩呢?蔡京肯定是不能学的,毕竟有六贼分权。
梁道远思绪万千之际,长子梁丰年过来请安,梁道远看他一眼道:“丰年啊,以前是为父耽误你了,今天开始好好读书,准备下一届的会试。”
梁丰年一脸的迷茫,父亲是不是搞错了,我读书不行的,勉强中了个秀才,乡试三次不中,国子监都是靠着君恩荫进去的。我也没想过中进士,当初父亲让我不要参加会试,我还挺开心的。
“儿子知道了!”梁丰年不敢说真话提醒父亲,生怕刺激到他。
梁道远有点冷静了,生气的看看不争气的儿子,悠悠叹息:“生子当如贾……。”这破名字,怎么就两个字呢?贾琏连个字都没有,可恶!
还好,袁定国的事情没出岔子,不然又是一通大麻烦。
污蔑贾琏的话本太监了,作者表示继承了一笔遗产,财富自由了,不写了。
贾琏看了大吃一惊,还以为这作者也炒股!
既然对手都没了,贾琏自吹自擂也没啥意义,派人给李亨带话,表示累了,不想写了,断更了。
李亨托人带话表示,因为连载太精彩了,最近报纸的订阅又增加了,请允许他找枪手续作。
贾琏回信表示,报纸是你的,你随意。
李亨表示,报纸是父皇的,我也是个打工人。
贾琏表示,同是天涯打工人,你看着办,版权费不收了。
两人一通来回对话,都觉得很有趣,负责传话的报童因为这事没少挣,开心的请小伙伴们大吃一顿。
三月临近,王熙凤总是在贾琏面前回忆往事,当年如何在郊外初见,春风十里,青草满地,柳枝摇曳。
贾琏表示,休沐日,全家出动,郊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