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下午李亨都出在一种呆滞状态,他真的想不明白,怎么烟草就能赚大钱。
有的人想不明白就算了,李亨属于那种想不明白晚上睡不着的性格。
一直在想这个问题,啥时候放学都不知道,浑浑噩噩的也没说纠缠贾琏了。
目睹这一切的贾琏心中窃喜,这孙子好对付啊,以后就给他出题好了。
回到宫里的李亨还是走神状态,突然变得的不活跃了,搞的皇后还有点诧异。
“三殿下,您这是怎么了?怎么心不在焉的!”皇后难得阴阳怪气一句。
“啊!不是,没有,都怪贾琏!”李亨的甩锅三件套掌握的非常熟练,一句话把皇后给说乐了:“哎哟喂,如今这有的人啊,真是撒谎都不带掩饰的,看来是板子打少咯。”
皇后其实挺好奇的,这傻孩子是让人带沟里了,怎么就出不来了呢?平时挺聪明的一个孩子,怎么接触了贾琏变这样了,不行,我得弄明白。
听到“撒谎”一词,李亨脸色陡然便了,忙不迭的摆手解释:“母后,儿臣真没撒谎,这事是这样的……。”巴拉巴拉,一通解释,皇后明白了。一开始挺不乐意的,觉得这孩子被人用“赚大钱”给带的都快癔症了,转念一想,这好像也不是坏事。
“不懂就问呗!”皇后严肃的脸上露出了微笑,慢慢地引导这孩子。真不是智商问题,就是单纯的见识少了。皇后心里很明白,这孩子打小接受的教育就跟赚钱不沾边。
“怎么没问,他不说啊,他还说了,这会他害怕挣钱了遭人眼红,等我开府了再说。”李亨在这么一说呢,皇后明白了,笑着起身,摸摸这傻孩子的脑门:“这会不会是缓兵之计呢?你想啊,这挣钱的路子,没道理跟你讲对吧?”
关于这点,李亨倒是想明白了,连连摇头:“我看不是,他本没必要告诉我。”
正说着呢,外面太监一嗓子:“陛下到。”母子二人赶紧出门迎接,承辉帝已经进了坤宁宫的门,看见母子二人时,表情明显有一个从严肃到轻松的变化:“老三也在呢。”
“臣妾(儿臣)给陛下(父皇)请安!”母子二人齐声请安,承辉帝抬手示意。
“陛下刚才脸色不好看,可是有下人轻慢之处?”皇后深知承辉帝,特此一问。
“并无此事,都是外朝的事情,说说也无妨。户部尚书乔立请了病假,左侍郎张爱卿带人清欠才一年,朕那个堂弟(北静王)便让人把家里的物件摆在门口,摆摊叫卖。呵呵,户部的仓库里能跑老鼠,欠钱的却在哭穷,死活不肯还钱。”
李亨听到父亲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话,当时就寒毛立起来了,我怎么就不早点走?
皇后一听这话,立刻笑着睁眼说瞎话道:“刚才老三还跟我提到钱的事情,说是要挣大钱为陛下分忧。”做父母的自然是有偏心的,皇后就有点偏爱李亨,主要是这孩子平时表现的更像一個依恋父母的孩子。
承辉帝同样很了解妻子,所谓老三挣钱的事情,无非就是看自己心情不佳,找个事情让自己开心。于是便顺着皇后的话随口问一句:“老三打算怎么挣钱?”
李亨赶紧回答:“是这样的……。”大概过程又说了一遍后,承辉帝一听是确有其事,顿时来的兴致,坐下后笑问:“你打算怎么找那贾琏问明白?”
“慢慢来吧,先把关系处好。”李亨回答的很随意,这大概就是承辉帝和皇后喜欢他的原因,跟父母在一起的时候,比较随意,也显得比较稚嫩。
承辉帝听出点端倪来了,其实很多事情他都知道,也就是老三这傻孩子,换个别的皇子,主动结交权贵,在承辉帝这里都得减分不少。
贾琏本以为事情过去了,没曾想第二天中午,李亨又凑过来一起拼桌,口中还在絮叨:“我跟你讲啊,最近朝廷清欠的事情不顺利,户部没钱,昨天见到父皇,见他愁的我着急。”
“嗤!”贾琏一声冷笑,李亨听的不乐意了:“你笑啥?”
贾琏没有好为人师的习惯,不过脑子里一个闪念,这似乎是向皇帝展示个人价值的一个机会。这么一想呢,口中的语气也变得轻浮随意:“笑谁?谁抱着金饭碗要饭笑谁!”
李亨听了顿时不悦道:“你今天不说明白,我可不答应。”
你看,这就是皇家的娃,说翻脸就翻脸,不过贾琏并不意外,本来就是在埋线。
“行,我就跟你说说。”贾琏放下筷子,也就是手里没烟了,不然高低点一根。
“洗耳恭听!”李亨也很正式的样子,实则心里窃喜,我还拿捏不了你?
“你听好了,如今朝廷以银子为钱这件事情本身,就是把钱往外推。为什么呢?因为这世界上最来钱的行当,就是用钱生钱。我这么说你肯定听不懂,听不懂不要紧,我现在跟你明说,伱还是听不懂,回去先把这问题好好想想,还是不明白的时候,明天我接着说。”
贾琏干脆利落的说完,拿起手里的筷子又补一句:“不许再问了!不然我撵人。”
这家伙说话气人就算了,眼神里的鄙夷更气人,李亨气的想骂娘,想想还是忍住了。
“不说就不说,我就不信想不明白。”李亨嘟囔着,心里默默的把原话牢记。
下午上课,李亨有一次心不在焉了,想到回去有可能见到父皇,以贾琏的话题为展开,李亨就心里一阵噗通的乱跳。做皇子的面对皇帝,最难的就是如何对话找话题。这话题呢,还能让父皇愿意听,听了还能加深印象。
昨天李亨就看出来了,父皇对贾琏的话题很有兴趣,今天没找到答案,但带回去的新话题,父皇会更敢兴趣,至于答案呢,不着急,可以作为下一次与父皇沟通的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