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婿所谈,乃持重之语,深谙兵者之道。”
贾政顿时微微张嘴,尴尬的不行。你都贤婿了,我还能有啥可说?
王家人,粗俗的很!
贾政在心里默默的贬低这个大舅哥!
实际上王子胜也不是不读书,只不过不走科举之路。
就难度而言,科举这条极度内圈的道路,存在的意义就是开辟一条极为狭窄的羊肠小道,让最底下的人看着,这是一条登天路。
贾琏这个时候唯一的选择就是帮家政,不然明天贾家叔侄不合的消息,就能传遍京城。
“泰山大人谬赞,二叔教导的对,琏尚未及冠,又不习兵事,所言不过夸夸其谈。今日之事,当引以为戒。子曰,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一知半解不懂装懂的表意见,养成习惯了将来遇见事情,那是要坏事的。”
这一番话,贾政开心了,王子腾不高兴了,眼神不轻不重的略过,努力维持住笑容,故作大度,哈哈一笑道:“琏哥儿倒是谦虚的紧,恩侯兄生的好麒麟儿。”
又回到琏哥儿这个称呼上了,可见王子腾的心态变化。
贾琏看着这两位长辈,真是不知道从何说起,能不能谈点京城里最近的八卦呢?
八卦,是人类都喜欢听的嘛,何必要在各自不喜欢的赛道上较劲呢?
“听说奋威将军刘大人,在城南闹出了点动静,不知真假。窃以为,假的居多,毕竟刘将军住城西,大老远的去城西那种地方,也知道有什么好玩的。”贾琏果断开启了八卦状态,这一下王子腾就来了精神,这也是他比较擅长的领域啊。
“贤婿有所不知,刘某人好唱戏,好演戏,好演青衣、花旦,好……。”
王子胜兴高采烈的八卦,贾政一听这话题不对劲,赶紧打断:“舅兄,且住。”
被打断的王子胜表情不悦的看过去:“妹婿,有何见教?”
贾政还不能说贾琏年幼,听不得这个特殊癖好,更不能说,贾府里头的小厮都是按照清秀的标准来选的。有的事情能做,但不能说出来,心照不宣嘛。于是贾政淡淡道:“既然不见府内的两位少爷?不如让人领琏哥儿寻个僻静的所在?”
这也是不能说,但是能做的事情。两位未来的夫妻,抽空见一见嘛。
武勋家庭的风气还算开放,相亲时是可以见一见的,确定婚事后还是能见一见。不像那些读书人,一身的臭毛病,相亲的时候,家里的女孩只能派丫鬟来看看,姑娘都是在里屋的帘子后面等消息,或者从帘子后面偷看一眼。
王子胜还算开明,这会也反应过来,说那个刘某人喜欢穿上花旦的戏服和小生武生cospLay的勾当,还是不太合适的。
“那便去吧,来人,带琏哥儿去西厢休息。”
虽然是通家只好,但后宅还是不能进的,至少贾琏不能进,贾政能进却又不会去进。
陈夫人这边陪着王夫人说话,王熙凤在一旁陪着,丫鬟进来附耳低语,陈夫人听了笑道:“风儿,你跟着去看看。”
王熙凤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顿时面红耳赤的起来,告辞母亲与姑姑,带着平儿一道,跟着带路的丫鬟往前来。本来这会贾琏由王仁陪着的,奈何这厮在隔壁还没回来,这便便宜了贾琏,可以私下里单独与王熙凤相处。
贾琏在西厢的一间屋里坐着喝茶等候,没一会帘子挑起,王熙凤迈步入内,平儿没跟进来,站门口望风。这让贾琏想起了西厢记里的一幕。
汉唐风气开放,中华文明达到两个巅峰之后,趋于保守。科举自八股取士以来,保守造成了高度内卷的结果。
站在一个马哲教育过的后人的角度看问题,这就是生产关系反过来限制了生产力的展。
大周朝还是科举这一套,可见人人都想当皇帝,即便本朝太祖很可能是个穿越者,也没有去改变这个生产关系。不存在没来得及改,不然也不会搞科举八股取士。
王熙凤见贾琏呆呆的样子,还以为看见自己欢喜的傻了,上前微微欠身道:“风儿给琏哥哥道福,琏哥哥吉祥。”
回过神的贾琏赶紧躬身拱手:“风儿妹妹吉祥,一别快一年了,便是鸿雁传书,却也难解相思之苦。今日再见,万语千言竟不知从何说起?”
说着话,贾琏还上前来,伸手抓住王熙凤的手,一家伙给王熙凤整的浑身软,一点力气都没有,人也歪到怀中,口中结结巴巴道:“我在家中,每日也是想琏哥哥的。”
如何与王熙凤相处,贾琏抱定一个宗旨。那就是不要急色,保持尊重为她想的态度。
轻轻的扶着王熙凤在椅子上坐下,贾琏另外的椅子上落座后才开口。
王熙凤见贾琏如此,暗道:琏哥哥果然是个君子,不肯暗室亏心。
直接把方才拉手的事情给抹掉了,简直了。
“平儿来说过了,你放心,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大舅哥没台阶可下的。”
听到这话,王熙凤灵魂归位,心头一阵暗暗自责,我还没嫁过去,却要琏哥哥受委屈,上哪里说这样的道理?我那哥哥是个不争气的,读书不行,学武也不行,哪里比的了琏哥哥,完全靠自己读书,便能走出一条光明大道。
“我那哥哥是个不晓事的,他全听隔壁王义的话。琏哥哥为难时且忍一忍他,将来我必定好好补偿于伱。”王熙凤轻咬红唇,说了这么一些话。
说到动情处的王熙凤,主动起身来,伸出手儿拉住贾琏的手,低着头小声道:“我是恨不得明日就嫁过去,只是不能由自己,此时只能盼着琏哥哥来年金榜题名,风风光光用轿子抬我过去。”女方能说出这话,就已经很过分了。
贾琏听了暗想,看来pua的效果不错,正要进一步pua时,听到外面有人呵斥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