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永康骂骂咧咧,被其他知青嫌弃。
知青们分组干活,和荣永康分到一组的,直呼倒了八辈子血霉。
其他知青虽然干不了活,但人家态度端正啊。
荣永康又懒又横。
看到纪孝廉,忍不住砸了一块土过去:“软饭男,吃我荣家的,用我荣家的,还不赶紧来给老子割麦子。”
纪孝廉连个眼神都没给,挑着麦子大步离开。
荣永康气得在地里跳脚,骂骂咧咧好半晌。
收获的喜悦是无法言喻的。
每个人脸上都扬着笑。
当然,也有例外。
叶家人有一个算一个,脸上都是怒。
他们分到最远最大,最难收割的一块地。
麦秆被风吹倒了,倒得横七竖八。
割之前,得先捋顺。
不但麻烦,麦穗和叶子还扎人。
汗水混着麦毛,痛痒难耐。
火热的天,一个个叫苦不迭。
就连还瘸着腿的叶大贵都坐地上帮忙割麦子,谁也别想偷懒。
终于等到叶大贵出门的蔡玲,不顾柳寡妇劝阻,不断往这边晃悠,试图找个机会和叶大贵说话。
郑娟看到后,脸色阴沉得可怕。
不动神色移到许桂枝身边,低声道:“牢里的日子不好过吧?”
麻木的许桂枝浑身一抖,脸上出现了惊恐。
郑娟勾唇:“看到那个女人了吗?她肚子里,揣了你儿子叶大贵的种。”
“这事要是让人知道了,不但你儿子毁了,你也得再进去。”
“这次进去,怕是再也出不来了。”
许桂枝脸色瞬间煞白,颤抖着喃喃低语:“不进去,不进去,不要进去。”
郑娟又悄无声息的走远了些。
蔡玲见叶家其他人都割到了前边,只有叶大贵落在最后,赶紧跑上去。
还没来得及开口,斜刺冲过来一个散臭味的枯瘦女人,一头撞在她肚子上。
蔡玲惊骇倒地。
那人似乎不解气,举着石头,对着她肚子一顿猛砸,一下又一下透着凶狠。
血,鲜红的血顺着大腿流到了地里,染红了刚刚收割了麦子的麦茬。
蔡玲张着嘴,开开合合,好似在说什么,但却没出声音。
叶家人回头,看到这一幕,尖叫逃窜。
“啊……贱人,你在干什么?”
柳寡妇得到消息,跌跌撞撞跑过来,看到狂的许桂枝正疯砸她闺女肚子。
她闺女身下全是血,肚子,早就被砸得血肉模糊,被砸穿,露出了肠子。
柳寡妇眼前阵阵黑,一把推开许桂枝,搂着蔡玲大喊。
“闺女啊,你怎么了,别吓娘啊,你到底怎么了?”
蔡玲死了,死不瞑目。
叶大贵愣在原地,正对上蔡玲狰狞痛苦的表情和放大的瞳孔,尿了。
许桂枝也死了,被柳寡妇推那一下,后脑勺撞在镰刀上,死了。
赵前进气得嘴唇抖,造孽啊,造孽啊。
郑娟露出一个舒心的笑,终于,该死的人,都死了。
但还有个柳寡妇,不急。
这件事闹得很大,县城来了公安,赵前进也被叫去公社挨了批,涉事人员都接受了教育。
不过柳寡妇没事,念在她非故意,又死了闺女的份上,只从轻处罚。
但柳寡妇一改往日妖娆做派,整个人变得很阴沉。
前前后后持续了一周,差点耽误夏收。
甚至那片地,都没人敢去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