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以前好,”老者忍不住又道,“以前不惹尘埃,不介他人因果,如今……”
夏昭衣打断他:“一军统帅,当身先士卒,如今,我就是因果。”
老者停顿了下,点头:“有理。”
而后,夏昭衣确定不是自己的错觉,她好像听到了老者出的一声轻叹。
夏昭衣的声音不由变柔软:“师父……”
“没事,”老者淡淡道,“且去行你的因果。”
夏昭衣两臂的伤在拆线后就算彻底好了,今日,她便出现在了伤兵营。
除却之前的伤员,近几日还有几批新伤员送来,是孙从里带出去的。
夏昭衣忙到天黑才现,竟已戌时了。
夏昭学派了一人过来,跟她说,老者他们三人出去了还没回。
夏昭衣倒不担心,她习惯师父这样一声不吭玩失踪。
同样,师父也习惯了她的。
其实这样有些不负责任,但好像她只对师父会这样,对其他人,如果要离开,她会留下言语说明的。
或许,这就是他们师徒二人之间的默契和信任?
沈冽还没回,夏昭衣简单吃了点东西,回来继续。
将最后几个伤员的伤口都处理完,她回屋先沐浴,出来后望着铺好的大床,她揪紧自己的寝衣衣领,明眸出神,望了阵,眼底划过一丝笑意。
她拿了件干净的柔软裘衣披在外头,转身离开。
沈冽是在一刻钟后回来的。
听闻她累了一日,已回屋睡了,沈冽简单吃了点东西,便也回房。
经过她门前时,他让手下们先走,他停留很久,但到底没有叩门,转身走了。
推开自己的房门,屋内一片漆黑。
紧跟着,身为高手的第一直觉让他的眼神变得严酷冰冷,警惕地望着屋中黑暗。
“谁?”沈冽沉声道。
没有人回答,但他渐渐听到一阵非常轻的呼吸声,匀称宁和,一起一伏。
沈冽一愣,拿出她赠予的小油球灯,缓缓走到床边。
她就睡在床上,朝外侧卧,巴掌大的脸蛋睡得很香,小油球灯的柔和橙光,将她纤细的眼睫一根根照在她丰盈白皙的肌肤上。
沈冽周身的杀意褪得丁点不剩,他在床边坐下,深情地看着她,唇瓣不自觉浮起笑容。
浴房内的热水,是自另外一边的门送入进去的。
沈冽沐浴完后出来,在她身旁轻轻躺下。
刚将被子拉好,摁紧她那一角,她便醒了。
初醒的声音有点哑:“沈冽。”
沈冽一顿,歉意道:“我将你吵醒了。”
夏昭衣弯唇浅笑:“怎么不点灯呢,也怕惊醒我?”
“嗯,你睡得很香。”
“我本不想睡的,想等你回来,给你一份惊喜,但你的枕上都是你的气味,我就睡着了。”
沈冽在被下搂住她,动容道:“阿梨,这算是情话吗?”
“如果你喜欢听,那就是。”
“我喜欢听。”
“那,我再说句让你更喜欢的。”
沈冽点头:“好。”
夏昭衣凑过去,柔声道:“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