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听到了大汉的冷哼,抬头看了看我,随即接过我手里的匕。,用刀把上的一个圆环套进枪管,用力一按,这样匕。就变成了军。刺。之前师尧也教会了我如何安装,不过我还是大声说了句谢谢。这位小哥也没表示,帮我按完之后又开始整理自己的装备了。
很快,直升机便完全停止了前进,孟奇一把拉开舱门,呼呼地疾风立刻游走遍了整个机舱,我一时准备不及被吹得憋了口气,过了半响才缓过来。这时孟奇已经把一头固定在门上的粗绳扔了下去,接着一名队员走上前,顺着绳子就滑了下去。
我当时有点犯懵,从窗户往外一看,下面不远就是一个大楼的顶层,那个队员顺着绳子就滑到天台,落地后立刻半蹲端着枪警戒四周。再看机舱里,已经又下去两人了。
直升机降我以前真没玩过,而且印象中降不是都要系安全扣的么。我低头看了一眼腰带,上面的确有个铁环,可这帮人根本没有系扣的动作,全是直接滑的。
前面的很快就都下去了,剩下的就是我和孟奇、张玮兵,还有那个冷面小哥。我也不是娇气的人,心一横就走到门口,刚要抓绳子,张玮兵突然叫了我一声,随即从腰间掏出一把54。式递到我手里,大声说道:“小心点!”
我点点头,把54放进原有的枪套中。还没等我伸手,孟奇就说道:“你看着我怎么做!杜雪狼,你帮他一下!”
闻言那冷面小哥点点头。
张玮兵冲着孟奇喊道:“老孟!你一定给我活着回来!”
孟奇微笑着点点头,认真的看了看张连长,眼中饱含战友之情。可这时张玮兵又道:“如果你死了!我就在你坟头拉一。泡。屎!”
我至今都不能忘记孟奇那个瞬间幽怨的眼神,还有那无声的嘴型冒出的两个字:“傻比……”
不再理张玮兵的废话,孟奇双手夹紧绳子,一条腿绕上去,看了我一眼,然后另条腿一踹,一出溜就下到了天台。
张玮兵又递给我一副半指手套,喊道:“你也是!如果你……”
没等他说完,我赶紧戴上手套,摆好姿势跃出舱门,嗖嗖的强风打在我的脸上,也吹得耳边阵阵作响,下落过程中夹紧的双臂被绳子勒的有点疼。只不过瞬间,我就咣当一声落到地上,胳膊都被磨热了,双腿也被震得有些麻,还伴着阵阵隐痛。没工夫抱怨,我赶紧挪到一边,之后那杜雪狼也滑了下来。他稳稳落地之后指了一下自己腿上的绳子,又看了看我,我一看,才知道刚才自己的动作不标准。不过你能不能早点说。
绳子很快被收上去,张玮兵站在舱门冲我们敬了一礼,随即就关门了。直升机再一次徐徐上升,转而出向西南方飞去。
我跟着孟奇走到天台南侧,向外观望一番。这边的丧尸相对少一些,可能是因为远离市中的缘故,这么看过去虽然还是有大面积的丧尸群,但也空出了一些地方,应该可以穿行。另外还可以模糊的看到远处的一栋大楼,在其上空盘旋着不少黑色的家伙,我估计应该是乌鸦,只是从这个距离看上去更像苍蝇,而它们围绕的那个大楼,应该是幸存者所在的地方,要不然就是有数量庞大的尸体堆。
孟奇看好情况后伸出食指冲着天上打了个圈,四散在天台周围的士兵便纷纷集中过来。
孟奇指着那座大厦说道:“目标位于此处以南的玉林大街,那里有大量丧尸鸟,直升机过不去。我们就算直线前进也要穿过四条大街才能到达。注意谁都不要掉队!直升机会在二十三点返回这里并停留十分钟,在那之前,我们一定要带幸存者回来,不论多少。现在对表!”
没有回答只有动作,还有我也把腕上的手表调到和众人相同。
“还有问题吗?!”
“老班!”魁梧大汉撇嘴看着我说道:“这小子到底谁啊?还跟咱们出任务?!”
孟奇皱眉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众人同样疑惑的表情,叹了口气说道:“他叫石磊。”
“石磊?!就是那个把连长打出鼻血的牛人?!”一个面相秀气的军人惊讶的看着我说道。
孟奇点点头。这一下几乎大多数人的表情都变了,那大汉的脸也团成一个字,道:“就他?!没没…没看出来啊!”
孟奇没再理他,而是说道:“小蔡,他交给你了。”
“是!”那个长得秀气的军人应了一声,微笑着对我说道:“你好!我叫蔡义权!叫我小蔡就行!”
“麻烦你了。”
“哈哈!别这么说!我还真挺佩服你的!我当兵这么久还没听过我们那疯子张让谁打出血呢!”
疯子张……张玮兵这外号还不少。
“别说你个新兵蛋子,我都没听过!”大汉粗重的接道:“我叫陈柏宇,哥们,刚才小看你了!抱歉,你可别放在心上!”
“嗯,没事。”
孟奇冷声道:“别废话了!记着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开枪,都给我用刺。刀!一旦生交火,也要节省子弹!还有老陈的‘95班’必须是最后响起来的!懂么!”
陈柏宇晃了晃手里带支架的95,笑道:“明白!”
“我们没有电台,从现在开始一切靠我们自己!好了,尹逸风、杜雪狼开路,老陈压阵,出!”
话毕,那个冷面小哥杜雪狼就快步跑到天台顶盖旁,另外一个叫尹逸风的队员也跟了上去。
杜雪狼把95刺握在手里当匕。他蹲下来刚打开顶盖,一声嘶吼就从楼道里传了出来。没等我过去看个清楚,杜雪狼纵身跳了下去,在军靴落地的声音之后又传来了扑通一声。接着队员们开始依次往下跳。
我是倒数第三个,后面是小蔡和老陈。看了看下面,我也把军。刺摘下来当匕用,95背到身后,当刺。刀来用太不习惯,容易出事。之后我是顺着梯子趴下来的,腿麻那劲还没完全过去。何况身上还有十几斤的装备,好在我高中的时候经常挂着四个6kg的沙袋去跑步,要不一时半会也接受不了这点负重。
下来楼道才看清墙边躺着一具身穿睡衣的丧尸尸体,它从眼睛到下巴被人拉开了一道触目惊心的血沟,肯定是刚才杜雪狼干的。和军人一起行动的最大好处就是不用自己去探路。没工夫多想,我转头就打量走廊里的情况。
这的走廊很长,由于没有窗户,墙上的应声灯也没反应,所以里面显得非常暗,只是将将可以看清楚,不过倒是可以确认没有更多的丧尸。我的马甲里有一个小的战术手电,是师尧给准备的,想来他们也应该有,却没有一个人用,我也只好打消了照明的念头。
在走廊尽头有一束光从拐弯处打过来,照亮了这里唯一一个房门。这扇门装饰的大气而且华丽,此刻紧紧的关闭着,也没听到里面有声音,只是门板和周围的墙上溅满干涸的血迹。13人呈一纵队快步走到拐弯,转过去就是一个处脏乱的空间,正对着有一扇窗户。原本雪白的墙壁也沾染着些许零碎,还有一具像是被绞肉机绞过的尸体缩在墙角没什么动静。南墙上有一大一小两个门。大的是电梯间,小的是楼梯间。旁边的墙面上挂着一个标有‘23’的圆形铜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