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生气啦?”
“没!……没有。”我现最近好像一跟林月说两句我就控制不好自己的情绪了。
“你肯定是生气了!”
“说了没有。”
“小心眼!”
“我说我没生气!”
“那你干嘛不说话?你就是生气了!”
“我…你能不废话么…”
见我一副样,林月呵呵呵的笑出声来,那表情就跟赢了什么好东西似的。笑了一会,她往后轻轻一仰,双手撑着地面,说道:“喂,石头,我问你,你小的时候有没有和别人有过什么约定呢?”
听了这话我一愣,“什么约定?”
林月顿了一会,轻轻的说道:“很多年前,在我们还很小的时候,我有个特别好的朋友。”
“我们出生以后就一起住在一个大院里。他比我大一岁,经常带着我和一群男孩子玩,有时候哥哥不在家,我被人欺负哭了,他就去帮我报仇。他和哥哥的关系也特别好,可是哥哥一天到晚就知道摆弄那几个破模型,都不爱带我出来玩。我就闲的没事跟着他们东跑西跑的。那个人啊,他教我做弹弓,教我玩弹球,我用他教我的方法赢了好多漂亮的弹球回来。对了!还有砸炮,后来还玩四驱车!”
你个男人婆,怪不得现在这样,小时候玩的就全是男孩的东西……
林月不知道我心里想什么,继续说道:“有的时候呢,我们也会一起这样看星星……可是,你知道的,合久必分嘛……大院被拆了,各家领了拆迁款就搬走了,我们也是……”
我直接开口道:“然后你俩就约定什么时候再见面,或者十年,或者五年什么的。”
林月诧异地看着我道:“你怎么知道……?”
气…老套路,哥也玩过。
我没提自己的事,直接说道:“你没跟他亲个嘴儿留个纪念什么的……哎呦!你掐死我!”
林月轻巧的抽回自己的手,而我紧紧的捂着腰上被她掐的一块肉,心里暗骂道:该!你这就是自找的!
“算了,你这种白痴石头不可能理解的!”
我这回真不想说话了,不知道为什么一跟她说话也开始没谱了,不能出声,不能出声了。
林月刚提到约定的时候,我还侥幸的以为林月就是那个她,可后面一说我也听明白这根本是两件事。两个有过相同经历的人,如今能遇到一起,我想也算不上巧合,因为这种事情在很多人小时候都生过。
等疼痛过去之后,我向后躺去,一只脚踩在天台边沿,享受着冷风拂面的感觉。林月坐在一边,静静地看着远方,那纤瘦的背影在晚风中显得单薄而柔弱。
我本来不想管她,可是看了一阵她的背影,还是坐起来把皮夹克脱了,披在她身上。
林月愣了一下,随即柔声说道:“谢谢……”
“林月……”
“嗯?”
“其实……”刚说了两个字我就停住了,因为我后面想的原话是:这‘谢谢’两字是你说的第一句人话。还有你既然要上来不能拿两件衣服么。
“什么?”
“哦,没什么……”
“哦…”
很快,我就感到了身上的一股异样。我一手轻轻的扶住林月的肩膀,道:“林月。”
我手碰到她的时候她抖了一下,不过也没什么更多反映了。
“林月,我…我有件事必须要……”
“嗯。”
“你能…帮…帮我去拿点……纸么……?”
“嗯……啊?”林月回过头看,这下差点把她吓了一跳,“石头!你怎么啦?!”
我估计自己的脸都扭曲了,“我…我肚子疼…憋不住……你…你让林阳……”
“我管你去死啊!”林月一把将皮衣扔到我脸上,然后气冲冲的起身离开了。
真挫!早不疼晚不疼,非得这会疼得要命,八成是坐在这久了着凉了……我感觉肚子里像被拧在一起似的,那个劲昂……
忍过了最痛的那一阵,我捂着肚子一瘸一拐的从天台下来,找到了二层拐角的厕所,一开门看里面根本就是一团黑,我想都没想就钻了进去。丧尸肯定没有,至于黑暗和鬼魂之类的,我虽然怕,但是每次用这种公共的蹲坑时,我都会想起一部旧国产僵尸电影中的情节:一个小胖子在古堡的厕所蹲坑,坑里突然伸出一只枯手,结果被他一屁就给蹦回去了。只要想到这,我就能稍微战胜一下内心的恐惧。
漫长的时间过后,我蹲在阴暗的厕所单间里,听到外面有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