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姑娘手里的是真枪!”大叔肯定道。
胖子闻言一惊,疾声道:“不会吧?老哥你看仔细没有?这可是国内,她这啥情况?”
女生话了:“都闭嘴!你们左手边有一个房间,那是一间客卧,你们今晚就在那里休息吧,你们最好不要出来,否则……”女生晃了晃手枪说道:“就要你们好看!”
我无语了,丧尸爆了,人们本能的生出自卫心里也很正常,但也别见人都防啊!不过想想也是,初次见面,谁知道谁啥德行!
我对女生说了句谢谢,然后就走向客卧。胖子哼了一声,也没再说话,扶着刘淼跟过来,大叔只是随便看了几眼,也默不吭声了。进了客卧,感觉里面布置的还不错,有一种很温馨的感觉,我让刘淼坐到床边,然后让胖子和大叔到桌子边坐下休息。我要去找那女生帮帮忙,为了刘淼的脚伤。
我打开客卧的门,然后轻轻走了出来,女生已经不在客厅了,我轻轻问了两声有人吗,女生一下就从一个房间里开门出来,接着再次用枪指着我说道:“我不是说了不许出来吗?!”
我连忙示意自己没有恶意,然后说道:“我的朋友受伤了,你也看到,就是刚才那个女孩,她的脚扭伤了,我希望你能帮帮我们,借我们点伤药或者帮我们弄盆凉水可以吗?”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态度中肯,女生看了我两眼之后就没出言责怪,而是让我回房等候。
回去之后不久,女生就走了就进来,端着一盆凉水,还带了几个药瓶。当然,腰间还挂着那把枪。
我帮刘淼处理伤处,刚弄一会,那女生看不下去了,匆匆推开笨手笨脚的我,开始快的给刘淼处理脚踝。
女生很快就搞定了,我和刘淼连连道谢,女生脸上小露一点骄傲,看着还有几分姿色。不过很快又板起脸准备出门了。
“姑娘!”大叔突然说话了。那女生停下了脚步,扭过头戒备的看着他。大叔接着道:“你是警察?”女生闻言,眉头一皱。
“为什么这么说?”胖子问的。
“她的枪套是警用的。”大叔肯定道。
女生一愣,然后哼了一声,摔门而去。是不是警察跟我都没关系,我让刘淼躺好休息,我则退回到胖子和大叔身边,坐在地上小憩。
没过多长时间,房门就打开了,女生探头进来,先看了看床上的刘淼,然后又看向坐在地上睡觉的我们三个,正好和唯一醒着的我四目相对,她愣了一下,然后冲我勾了勾手指头,我不知道她要干嘛,就起身轻声走了出去。
来到客厅,女生大方的坐到沙上,我则坐到她对面。她先是询问我们四个人的名称职业和关系,我都照实回答了,顺便连要去花园区的事情也告诉了她。慢慢的她放下了戒心,和我闲聊起来。
通过聊天我得知女生叫作郭雅,今年26岁,是本市一所医院的护士。病毒爆时她正请假回家,照顾生病的父亲郭守义,后来见病情控制不住,本想去医院,结果外面突然冲出许多咬人的丧尸,父女二人就这么被困在家里,由于父亲急需用药,郭雅几次试图外出寻找,但都被丧尸阻挠,有两次还差点死在外面,弄得她也不敢出去,原本想在今晚试着出去,但从窗户望去还是有丧尸在外面,就迟迟未能行动。也因此才会有那时拉窗帘的一幕。
郭雅的家中只有一个父亲,并且还是她的义父,她的亲生父亲在她很小的时候就意外去世了,母亲带着她嫁给了现在的郭守义,郭雅等于从小就跟着郭守义生活,两人关系相处融洽,郭雅以前叫孟雅,后来改姓郭。郭守义是本市市局的一名警察,那把枪就是郭守义的,郭雅从小也跟义父学过枪械,算是略懂一二。
郭雅16岁那年,母亲也因为癌症离开了她,之后她就和义父相依为命,直至今日,两人已如同亲生父女一般。
除了打听她的事情以外,我也说了点自己的事,但主要还是告诉她外面变成了什么样子,听得她跟看电影似的,一会哭一会笑,时而眉头大皱时而垂手放松。
所谓言多必失,当我略微吹嘘了一下自己行走在丧尸世界中是多么英勇之后,郭雅咬了咬嘴唇,终于说出了让我后悔胡吹的话。
“石磊,我求你帮我一个忙!”郭雅真诚的说着。
“什么事,你说!你帮我们就是朋友,朋友有难拔刀相助嘛!”
“你能帮我去药房拿药吗?”
噗~~~~~~~~~~~~~~~~~!
“所以那……”客卧中,胖子看着我说道:“你就答应了?”
“那怎么办,她带我去看了眼她的父亲,还昏睡着呢,高烧,浑身滚烫滚烫的,如果再不用药的话真的会出问题的!”我尽量把病情说的严重点,好让这三人能理解一点,不过显然对胖子没什么用。
“开什么玩笑?这大夜里的,她手里有枪还让我们给她出去找药?这是谁吃拧了还是她疯了?”胖子道:“她帮刘淼弄好了脚伤,我们记她这个好,就算要找药,也得等到明天一早。再说了,这地方我们也没来过上哪去找?”
“不行,她爸已经等不了了,再这么下去非出人命不可!”
“等等!”大叔打断了我们的商量,说道:“你刚才说,那姑娘她爸叫什么?”
“郭守义啊!”
“哦!”大叔一拍大腿,然后站起身走了出去,我跟着去看看,我们走到郭雅那屋看到她的父亲,大叔在一阵沉默后终于有了反应。
“老班长!是我啊!”
郭守义已经非常虚弱了,他看着大叔,一脸迷茫。大叔继续道:“我是大勇!朱大勇!十八年前的七连五班,您还记得我吗?一李二赵三小崔,大勇配马赛张飞!”
这句话一说完,郭守义黯淡的眼神顿时一亮,看样子是想起来了,他已经说不出话了,只能慢慢哼哼,大叔紧紧握住郭守义的手,一丝泪水不知觉得流了出来。
二十分钟后,胖子的车中,我在驾驶座上,大叔穿着郭守义的一件外套坐在副驾驶。我俩对视一眼,然后我动车子,向药店开去。
世界太小了,听大叔后来说,那个郭守义是他刚当兵时的第一任班长,大家在一起混了几年,后来班长退伍了,大叔自己也被调走,那之后就再没见过了,没想到今天能在这里遇见。看到老班长的身体变成这个样子,大叔的心情可想而知,所以他二话不说就接下了找药的差事,由于刘淼有伤,就留在郭雅家中,而只有两个女的一个病人也不安全,所以把胖子也留下了。
郭雅把所需的药品和路线都写在一张纸上,然后又跟我说了一遍,接着把枪交给了我,拿到手的时候我笑了笑,随口说句:“你不怕我劫个色啊?”没想到换来的是所有人的白眼,包括大叔那怒火冲天的眼神,都快能杀死我了,快走快走,真是自讨没趣……
路上,我一边开车一边问道:“大叔,你说那个什么一二三张飞的,是什么意思啊?”
大叔憨笑着摇了摇头,说道:“啊啊,都是我们那年一起混过的同班战友,班长给我们用三国的排名编了一个顺口溜昂。”
我看着大叔的脸在夜色下变的红光满面,笑颜嘻嘻的,知道他沉醉在回忆里了,还是别再打扰了。人在末世,有点回忆的时间不容易。
药房距此只有1里地,很快就到了这里。我把车子停到门口,药房的大门打开着,里面不见一丝灯光,宛如一张黑暗之口,静静等待着猎物自投罗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