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复安一边指挥着钱小剩给这房间里添着使用的东西,一边看着几个官差进进出出,把楚名扬马车里的东西抬进来。
他真是头疼,这个三世祖,哪里是和他一起押送犯人,简直就是来旅游的。你看看这一箱箱的,全都是这三世祖平日里使用的东西。
小牙张擦好药,收拾了药箱子。然后从箱子里开始往外拿楚名扬平日用的东西。
看着小牙张忙碌着,一会功夫,从箱子里拿出几根黄花梨木,然后组装起来成为一个衣架子,把衣裳拿出来挂上去。香囊扇子……甚至到了后来,小牙张竟然从一只考究的黄花梨木箱子里拿出一只痰盂。
周复安的眼睛瞪大了,对,他没看错,的确是一只痰盂,而且是镶金嵌玉的痰盂。
然后呢?
然后楚名扬当着屋里他和三个官差的面,解开裤子,
哗啦啦——
放了一泡黄汤—……
“我有洁癖,睡不得外面的床,使不得别个痰盂。”
楚名扬冲着周复安吹了一声口哨。
然后,周复安又眼看着两个官差抬进来几块板子,小张牙端着痰盂出去倒好了回来,然后又一阵忙碌,一个简易黄花梨单人床就架了起来。
“你不会把你那屋东西都拿来了吗?你那马车还真能装?这小牙张还有什么是不会的吗?”
不怪周复安,他当了大半辈子官差,还是第一次见押送官爷这派头的。这是押送流放犯唉,这位爷还真当是旅游了。
“你问小牙张啊,他是个百事通。要不然,我爷爷也不会拨他来专门服侍我。哦,对了,小牙张是我爷爷从小为我量身打造的贴身家奴。你这是运气好,有眼福。要不然,你一辈子也见不着这么多绝活。”
好吧,
我什么也不问了,再问就是我嘴贱。
周复安这时候才明白,为何右相派了楚名扬来之前,还专门送了一个小牙张来衙门报到。
这个小牙张,年龄小,面皮白,看着只有十五六岁的样子,眉清目秀,长着一嘴像女孩子的米粒小白牙,又因为是新进来的新人,大家都对他还不熟悉,只知道他姓张,叫不清名字,背地里大家都喊他小牙张。没想到,楚名扬来了,一张嘴就喊他小牙张,原来小牙张竟然是右相的家仆,楚名扬给他取的家仆名字就叫小牙张。
小牙张聪明伶俐,眼皮子活,才来没几天,就得到了大家的喜欢。
但你要以为小牙张只是长得好看,嘴甜会来事,你就错了。
才来几天,大家就现,小牙张不但手巧,什么东西坏了都能修。大到刀鞭刑具,小到女人的绣花、做饭、做衣裳,他竟然也会。
整整的一个生活小能手。
然后呢?
今天这一趟下来,大家还现这家伙竟然还会功夫。
只是不知功夫高低如何,可看他一路身轻如燕,气不喘脸不红的样子,这家伙功夫应该还不底。
周复安不动声色地把目光从小牙张身上移开了,右相可是和王太傅齐名的大齐老臣,当年也是随先皇打天下的大功臣。当今皇帝上位后不久,他就身体不好闲歇在家了。
如今看来,皇帝上位十年,镇国公府、太傅府等。那些风光无限的权臣都落魄了,唯有右相府依然平静无波。
右相府的水深着呢?
岂是他一个小小的典狱能深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