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毅大声朝楼令吼道:“要不要射两箭?”
楼令觉得是可以射两箭,也就挽弓搭箭,寻觅了一下目标,持矢的手指一松,箭矢准确命中了想射的目标。
步毅指着远处的一个木桩,再次放声吼道:“射它!”
“那是鲁军营寨的栏栅。”楼令毛病了才做这种挑衅的事情。
鲁国是能随便得罪的吗?他们的武力是不怎么样,笔杆子却是相当硬。谁得罪了他们,必然落得一个在史书上身败名裂的下场。
步毅知道鲁国是怎么办事,一点不怂地喊道:“怕了?”
说完,步毅故意控车向着鲁军的营寨拐,又不断挥鞭让战车加,一副要冲撞鲁军营寨的架势。
“来车转向!”狄虒弥刚才在看热闹,看到战车笔直向着军营冲来,意识到自己成为热闹了。
狄虒弥是谁?他当然是鲁人,年纪虽然不大,但是已经渐渐在国内展露名声。
要不是冲来的是晋国之君的车驾,狄虒弥可就不止是出声阻止,射箭警告属于合理操作。
步毅非但不降,还继续挥鞭,一副“我就是冲你了,你能咋地”的嚣张态度。
然而,有人射箭警告了。
射箭的是鲁人秦堇父,他同样看去年纪不大。
楼令看着射在战车前方三米处又一掠而过的箭矢,看一眼陷入兴奋状态的步毅,随后又扫了几眼正在大呼小叫的围观人群。
这一幕当然是生在众目睽睽之下。
围观的人很杂,来自什么国家的人都有。
能够从大呼小叫中听出他们一点不怕事大,相反很期待能够生点什么大事。
围观不就是这样子吗?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事情越大也就乐子更大。
楼令看到秦堇父又射了一箭,这一箭竟然是射中车壁,持弓一箭回射。
警告式的射箭没什么。
射中晋君车架就是冒犯了!
如果楼令没有任何举动,晋人怎么看,国君又会怎么想?
所以,楼令这一箭就是瞄准秦堇父射,一箭射中秦堇父的肩膀,对方闷哼一声向后踉跄了几步。
这还是楼令控制了力道,尽管是射中目标,其实大概也是轻伤,休养一段时间也就让伤口愈合,不会在伤势痊愈之后影响到战斗力的挥。
“列阵!!!”
下达指令的是狄虒弥,他们确实也应该这么做。
步毅在距离鲁军营寨约三十步却是控车来了个拐弯,一阵尘土飞扬之中,很欢快地喊道:“果然是好射艺!”
楼令看步毅的眼神跟看精神病差不多。
没事找事也就罢了。
脑子不正常到什么程度,才会选择来招惹掌握“历史记录权”的鲁国啊?
但凡被鲁国在《春秋》上记上不光彩的事迹,对方再有选择性地漏记光辉事迹,乃至于颠倒黑白,甚至是加力鞭挞,后人看到的就是鲁人记载的记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