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消息太过骇人听闻,以至于在童子将消息说出后,林庸大脑混沌一片,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三年前落霞谷一事,让得新晋筑基期的七长老在周围各县巡剿过一次邪修,当时魔血门门徒大多已经伏诛,只有魔血门门主和其大弟子逃之夭夭,至今不知所踪。
现在依照这个童子的说法,那魔血门门主与其大弟子应是逃往白家休养疗伤了。
林庸大脑中浮现着诸多想法,眼神也惊疑不定。
等了好一会儿,才堪堪缓过来,把目光重新放回到青衣童子身上,尽量将声音以一种缓和、平稳的语调说出:“空说无凭,你既说白家与魔血门有所勾结,可有确切的证据,否则如此本座带你回赵家,怕是会遭到责罚。”
童子伏身道:“小子如此说,自是有所证据。”
“不瞒前辈,小子本是华州县张家人氏,小族后人,族中只有我爷爷是练气九层,后期修士未足一掌数,常年寄居白家之下。”
“三年前华阴县生之事,我张家亦有听闻,当时魔血门的残忍手段让周围各县的小家族无不震惊,日日担心自家安危,幸有赵家筑基真修出手,剿灭魔孽,才让我们松了一口气。”
“两年前,落霞谷之事已经过去一年之久,这一年中平静无比,让我们原本时刻担心的心放了下来。”
“可是太平日子没有持续多久,后来常有散修失踪消息传出,本来散修失踪不是一件新鲜事,历年来都有散修消失的消息,所以我们都未将其放在心上。”
“只不过随着华州县中散修失踪的越来越多,人心逐渐惶惶。”
“刚开始失踪的还是练气低阶的修士,后来失踪的逐渐开始有中期修士,甚至到了后面,华州县中有一位素有威名的练期后期的散修前辈也失踪了。”
“哦,这倒是十分奇异,华州县白家可知道这个消息?”林庸突然问道。
“哪里不知道,单是请求白家派人调查的,就有数个家族。毕竟这些家族是白家附庸,眼见着不断有散修失踪,也怕这厄运会降临到自己头上,所以就请求白家调查了。”
“那白家可有动作呢?”
青衣童子摇摇头,道:“没有任何动作。我听爷爷说,那些家族一同请求白家,那白家家主只是加以安慰,并没有实际上的动作。后来,白家确实没有派人调查,这请求这事就不了了之了。”
“在之后呢?”
“县中的散修开始往外面逃散,华州县的霸主白家没有任何作为,让他们失望无比,所以趁机逃脱华州县,往他处去了。只有一些家族在华州县经营上百年,不舍离去才没有搬离。”
“我张家就是其中的一个家族,没想到厄运在三天前就降临了。”童子说到此处,将目光移到林庸身上。
“仔细说说。”林庸对此事颇感兴趣,就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那童子就接着说道:“三日前,晚上,一如往常平静。”
“大概到了子时,夜深人静的时候,家族内着了大火,族人急忙从屋里逃出来,不料到了屋外,凭空一爪,直直拍向人心肺所在处,人,顿住,倒地,没了气息。”
“我的洞府在较高的地方,所以看到了这一片景象。”
“正当我惊讶之时,那一道道黑影已经上了山,接近了我所在的地方。”
“我万分恐惧,来人气势汹汹,修为远比我高,小子哪里比得过,其中一人又使出相同招数,向我攻来。我捂着双手,不知所措。恰好爷爷和其他几位练气后期的长老赶到,救了我一命。”
“爷爷神情凝重,接着毫不犹豫拿出法器,与家族中的长老一同向来人进攻。”
“两方交战,其中一个身形与我差不多的敌人的遮帽法器被爷爷一掌打飞,露出面容,我见了,十分震惊。”
“竟然是一个童子,不像生人,脸上像抹了胭脂粉似的苍白无比,嘴唇十分鲜艳。”
“爷爷迅祭出法剑砍向这童子的脖颈,就在快要得手时,一道人影闪到他背后,一掌拍向爷爷背部。”
“爷爷突然受了一掌,吐了好多血,其他几位长老也都伤势颇重,而敌人却是风轻云淡的样子。”
“我在后面偷偷瞧着,原以为爷爷能战胜这些不轨之人,看见爷爷受伤后,我的心彻底慌了。”
“爷爷捂着伤口,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语气说‘竟是魔血爪,魔血门不是没了么?’”
“我万分惊惧,魔血门,怎么会在这儿?正想着,我突然被灵力推出老远,原来是爷爷见胜利无望,把我推出去。”
“我在逃亡途中,偶然听到爷爷大喊‘白家大长老,怎么是你?’迎面飞来一张令牌和一个储物袋,我伸手抓住,从家族的密道逃出。”
“然而他们并没有放过我,又派了两人追击,我连夜逃亡,终于到了赵家管辖的华庭县,然后被前辈您救了。”
“前辈您看。”青衣童子从储物袋中取出令牌,递给林庸。
确实是白家令牌。
“你随我去赵家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