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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起飞前,舒童盯着手机屏幕,出的信息久久没有回复。
机场传来空姐提示音,舒童只能关机。
郝子言看到她打电话后魂不守舍的样子,转头问她:“怎么了?”
“没事。”
舒童说完没精打采的垂着头,手指摆弄着安全带的卡扣。
“很快就到家。”郝子言安慰舒童。
“嗯。”
舒童说完转头看着窗外呆。
Z市的天空格外的蓝,她却无心欣赏,一股莫名的焦虑笼罩着她,红唇被自己的牙齿咬的一阵白,一阵红。
只要两个半小时,很快就可以见到孩子和他。
舒童想着这些,身子往后靠一靠,用力拉了拉安全带,向上倾斜的机身让她上身压在座位上。
动机的轰鸣声加深她心里那股焦虑感,舒童紧闭双眼。
“睡会吧。”
郝子言看着她犯困,把肩膀往她旁边蹭过去,把她脑袋摆在自己肩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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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沙上休息片刻的张震柯算着时间,准备回家等舒童。
他要买一大束荔枝玫瑰,就像他第一天上班看到的那样,还要给她做烛光晚餐,要给她带上戒指,要听她喊自己老公。。。。。。
似乎要做的事情太多了。
想到这些,张震柯刚准备起身,一阵眩晕再一次袭来,他扶着沙停顿片刻,摇摇头往外走去。
他打开门,转身再一次看一眼房间布局,离开。
电梯里温度有些低,墙面的广告屏幕上播放着儿童奶粉的视频。
“念念估计在睡觉。”
想到这些,电梯刚到负一楼,他步伐跟紧快走出去。
张震柯开着车离开小区,车载音乐播放着歌曲,他忽然想到那歌:不如见一面。
他一边开车,一边找到这歌。
不如见一面,
哪怕是一眼,
这世间太多的难免亏欠,
你是我穿过思念的箭。。。。。。
录像里,舒童在病房的床头独自起舞,裙摆随着她舞步飘起,落下。
而床上的男人此刻安静的躺着,这种鲜明的反差让舒童看上去格外孤寂。
张震柯想起电影《我的父亲母亲》,招娣一遍一遍在村头等待自己心爱的男人归来。
他无法想象,是什么样的爱让舒童坚持守着一个毫无生机的植物人。
万一自己真的昏迷三年、五年、十年呢?难道她就这么每天熬着?
平时她看上去柔柔弱弱,哭哭啼啼,没想到这个时候,她的坚持犹如一张大网,牢牢托着他。
没有她,我该怎么办?
他终于明白舒童为何手机里这歌设置的单曲循环。
不知道她听过多少遍,反复在希望和绝望中挣扎。
狭窄的车内,歌曲重复循环,舒童的一颦一笑都被切割成片段,在他视线里来回播放。
眼前浮起的水光遮挡住视线,张震柯鼻翼皱起,使劲眨着眼睛。
正午阳光很刺眼,洒水车从道路一侧开过,路面淋湿,带来丝丝凉意。
哇呜哇呜。。。。。。。
救护车从对面行驶过,鸣笛声听得让他心口慌。
张震柯一只手撑在自己胸前,心跳似乎加快。
眼前重影不停闪现,有高楼、有红绿灯、有模糊不清的人脸、有急促的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