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既然刚刚回来,就先好好休整一下吧,”他继续说,笑眯眯的,语气却让人不寒而栗。“我还有事情要去处·理·一·下,丝黛拉酱这次要乖乖在家里等我回来哦~”
可能是去找库赞算这半个月处理双份文件的账了。
女人的直觉告诉我,这个时候最好不要替库赞说话,我自觉斗不过大将黄猿,于是便乖巧地点头道:“好的呢。”
似乎是对我的回答非常满意,他的态度明显有所缓和:“对了,你不用自己准备晚餐了,我们出去吃。”
还没等我问要去哪,他就化成无数道金色的光芒从厨房开着的窗户飞走了。
脑中的弹幕出现了‘黄色闪光’这个外号,我疯狂摇头把这个念头忘掉,达咩达咩,不可以。
*
下楼扔了个垃圾,我心里依旧觉得惋惜。要是非说他们三个有什么共同特点的话,除了身高相仿以外,大概就是对金钱毫无概念了。
不像我,我还是懽宴阁的小服务生,他们已经当了好多年海军将领了,又没有家室、工作还忙、吃饭在食堂,看起来也都没什么特殊的嗜好,对自己卡里到底还有多少存款都不知道。说起懽宴阁,我半个月没去这件事情是库赞打电话给我请的假,特雷西夫人已经……把我看做海军内部家属了(虽然还没搞明白到底是谁的家属),自然没有说什么。
之前我以为萨卡斯基至少是节约的类型,结果……人家的衣服根本不用我放进洗衣机里再拿出来晾上,最多上身两天就要送到洗衣店干洗熨烫,唯一节省的大概就是他是三位大将里唯一一个不打领带的吧,好歹省了份钱。而且虽然看起来他永远都是那套红西装花衬衫,但自从来我家住之后我才发现,细节上不同的衣服多了去了,至少能一个月不重样。
库赞……我真的不愿吐槽了,因为太懒不想动弹,西装衬衫这种好歹还能送去叫别人洗,内裤袜子怎么好意思呢?于是就变成了穿完就扔。吃饭的习惯也是,剩的东西到了第二天,扔。买回来忘了吃的东西,扔。连泽法老师看了都要震怒的类型。
现在看看波鲁萨利诺也差不多,动不动就出去吃饭,那么贵的账单眼睛都不眨一下地刷卡,你说到底是不是革命军偷偷给你打钱?而且我能从他的眼神里看出来对我房子的不满——萨卡斯基还没有那么明显,我当然知道你们这些一个人住别墅的大将看不上我这个两室两厅一卫的公寓房,但你们可以选择不来!
小温室里的花花草草该枯的枯、该蔫的蔫,就没剩下什么好的,除了一颗仙人掌还和我走之前没什么差别以外,其他的都惨不忍睹。我挠挠头,挨个浇了一遍水,也不敢动太多。
希望萨卡斯基回来的时候,看见他每天精心侍弄的花草变成这个样子不要打我。
*
全部都忙完了一遍,还没有到海军正常下班的点,我瘫在沙发上有些坐立难安。
知道自己不可能逃过这劫的——我也没想逃避,听波鲁萨利诺的意思,库赞马上也要离开马林梵多了,留在这里的只剩下了他一个人。如果萨卡斯基真的知道我曾经和海贼接触过,他会怎么说呢?
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虑中,以至于我根本没有注意到天色已经黑下来了,波鲁萨利诺已经从花房为他留好的门中走进来。
我连忙露出一个微笑,直起身子:“你来了,这么快。”
然而想象中会有的回应没有出现,他没有任何表情地走到我面前半跪下,因为身高太高了,依旧只能俯视我。波鲁萨利诺歪着头似乎在思考什么,声音里经常有的轻浮消失不见了,也没有使用昵称:“丝黛拉,如果你不是真心想笑,就不要笑了。”
我的笑容僵在脸上。
“在我面前,你可以永远不用伪装自己,也不用刻意迎合我,只要做你自己就好了。”男人直言不讳地说,“我知道你一直因为政府越来越多的动作而感到焦虑,要通过与没有动心的人形婚也是迫不得已,但这毕竟是为丝黛拉酱的性命考虑,我们必须认真对待,是吗?”
我愣愣地点头。
见我有点被他吓到了,波鲁萨利诺叹息了一声,在我面前半跪下,语气柔和:“对不起,因为太过担心丝黛拉,所以刚刚不小心严厉了一些,丝黛拉酱可不可以原谅我呢?”
我抱着自己缩紧了一些,喃喃道:“当然可以。”
“那么,现在我们可以出门吃饭了,是吗?”他有技巧地用语言安抚着我的情绪,我马上就觉得不那么害怕了,甚至完全忘记了这份可怖就是抱着我的这个男人带给我的。
“是的,波鲁萨利诺。”我听见自己这样说。
我们两个人站在阳台上,依旧是从空中离开,我忍不住问道:“不会还是要去懽宴阁吧?”
他觉得有些好笑:“你不会以为马林梵多只剩下这一家餐厅了吧,看来你的生活还真是两点一线,总一个人闷在家里可不好哦。”
“可是这样不会被其他人看见吗?”战国元帅绝对会生气的。
“你说的有道理,”他眨眨眼睛,“那么我们分先后进去吧。”
*
从外面看,这是一家高档的西餐厅,看起来倒是和洛杉矶好莱坞下面的风格差不多了。
波鲁萨利诺已经先进去了,他说我们会在单独的小房间里,让我等5分钟再进入询问服务生。
其实我没戴表,在等了我认为足够久了之后,刚一进门就有一个服务员迎面向我走来,她好奇地打量我,意味深长地俏皮眨眼:“您一定是瓦伦泰女士,请和我来吧。”
……这哪里避人耳目了?所以说大将实在是太显眼了,这座岛上怎么可能有人不认识?
我扯出一个僵硬的微笑,跟着她穿过大堂区上了二楼。这里确实是典型的西餐店风格,小圆桌方格布,桌上的细高小花瓶里放着鲜花,每次只上一道菜再撤盘。
通常这个盘子比里面盛的菜品要大上好几圈。
二楼就分成一个个小隔间了,和懽宴阁的和风纸门完全不同,是从天花板到地面的落地窗。餐厅地势较高,在这里几乎能俯瞰到大部分马林梵多城镇的夜景。
或许很吸引普通人,但对于天天都在本部大楼办公的将领们来说就太平凡了。
波鲁萨利诺已经坐下了,房间里的桌子就比楼下大上不少,花瓶里的鲜花也不仅仅是一枝了,甚至还十分浪漫地点上了蜡烛,屋子内环境较昏暗,一下子就将气氛烘托了出来。
我突然觉得自己身上的棉T恤和运动长裤和这里格格不入。
他马上就看出来我在想什么了:“只是来吃饭而已,当成家里就好。”
……也就只有你这样级别的才会这么想好不好?我看楼下大家穿得也都挺正式的。
坐下之后服务生就取了醒好的红酒,为我们每人倒了三分之一杯。我傻傻地望着烛光下红得发紫的酒液,忍不住回想了一下在米霍克那说不好喝以及跟香克斯他们喝多时的场景。
“没关系,只是喝一点点,如果你觉得不好喝也可以剩下。”波鲁萨利诺这样安抚到,“我擅自替你点了单,但愿你会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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