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终于,有人开始忍不住了。
是最先被父亲带着去酒馆的那个人。
我不记得他的名字,只知道他的脸上有个刀疤。
听说是之前上山打猎被猛兽抓伤的。
刀疤哥把铁锹丢在一边,一屁股坐在地下。
“要我说啊,我们这样根本就没用。
我们当初就该听村长的,不去那个酒馆的。”
他又把视线转到我父亲脸上,“呸”
了一声,
“当初就不该信你的,说得那么好,结果现在出了这种事。”
父亲不乐意了,
“说什么呢?你他妈当初跟我那么爽,现在不乐意了?”
眼看着两个人要打起来,大家连忙制止。
母亲扯着嗓子为父亲辩解,声音哑得不像话,好像成年的鸭子成了精。
“就是啊,你当初和我老公出去的时候,怎么不这么说呢。”
刀疤也确实没理,只能坐在地上,无厘头的戳着沙子。
周围的空气诡异的寂静。
终于,有人哑着嗓子开口。
“要不?我们还是告诉村长吧,看看他有什么办法不。”
其他人还是不说话,但也没人反对,算是默认了。
村长听完大惊失色。
“我不是说,不能去那个地方吗?你们怎么敢的?”
众人的目光悻悻道。
“二哥说去过没有问题,我们才去的。”
周围的目光一下子移到父亲脸上。
父亲尴尬的低下了头。
那些男人的老婆,早就不满自己男人的所作所为,
如今总算有了发泄口。
纷纷开口讨伐,
“要我说啊,钱老二,这件事就是你的不应该了啊,我家男人本身多好,被你带成这样。”
“就是啊,非得带我们男人去这么个邪乎的地方。”
父亲的头越来越低,恼羞成怒。
“好了!
不要说了,去请个神婆,所有的费用我来出。”
众人这才闭嘴。
我缩在角落里,视线扫过在场的各位人。
除了父亲以外,其他人的肚子都是鼓鼓的。
就像母亲那样。
她们的声音也很沙哑,像是喉咙里卡了沙子一样。
他们都浑然不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