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两名手下立刻冲上去,一名手下手中拿着枪指着虞潇,另一个朝着虞潇的膝关节狠狠踹过去。
程予冷哼一声:“虞潇,你真以为凭着你和父亲睡过几次,就能踩在我头上么?!”
虞潇被两人押跪在地上,不再申辩,只恶狠狠地盯着程予,对方弯下腰,阴毒地低声道:“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对父亲的那点龌龊心思,你信不信,就算我今天杀了你,父亲也不会怪罪我,反而会嘉奖我替他除掉了你这个恶心东西!”
虞潇在听见这句话时,眼里的戾气与怒意倏忽消失殆尽了,取而代之的是自卑与心虚,就连身体都不再反抗。
明明自己心里也是知道这个结果的,但被人这样赤裸裸地陈述出来,他还是难过得想死掉。
他躲闪地低下头,没了和程予对峙的勇气。
程予十分满意虞潇的反应,起身说:“把他给我关到刑房去。”
其中一名手下却迟疑了,小心翼翼地道:“程少爷,这……”
“虞小少爷毕竟是冷总亲自带回来的,他虽然犯了错,但您直接这么惩处他是不是……您看要不等冷总回来之后再做定夺?”
“什么少爷?”程予哂道:“他一个从地下黑拳场出来的野小子也敢称少爷?”
“父亲仁慈才收他为义子。”他指着一众手下:“但你们还真拿他当少爷?!等父亲利用完他,你们以为还会留下这么个玩意儿?”
“到底该听谁的你们还分不清吗?!”
几名手下相互对视了几眼,最终,一名站在程予身侧的手下谄媚地笑起来,说:“程少爷,我们当然是听您的!”
程予得意地瞥着已然了无生气的虞潇,说:“那就给我好好伺候虞小少爷。”
刑房里的灯很昏暗,浓重的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
微弱地喘息声从最角落里传来,虞潇躺在地上,身上的衣服已经破了大半,浑身上下全是深浅不一的伤口。大概是第二天,或者第三天,或许更久,他不能确定,被带来这里之后,每隔一小时,便会有人进来对他严刑逼供,就为了逼他承认偷了程予的表。
但他从头到尾只说没有偷,他不能认,如果冷恪清回来,一定不会原谅他的。
嘎吱——
铁门被人从外面推开,刺眼的光束照射进来,虞潇不太适应地眯起眼睛,抬手遮挡了一下。
他几乎已经没有体力招架那些刑罚了,他不知道程予今天又会换什么用在他身上,但如果再这么下去,他迟早会死在这里。
如果冷恪清知道他死了会怎样呢,是会让人把他的尸体拉去火化,还是直接让他曝尸荒野,懒得费神处理呢……
意识在清明与昏沉中沉浮,他疲惫地闭上眼,只能勉强分辨来人的脚步声,在感受到对方靠近他时,他开口道:“你再问多少次我的答案都只有一个。”
“我没偷。”
“没偷什么?”一道低沉悦耳的声线从头顶上方传来。
虞潇瞬间清醒了大半,他勉力支撑着身体坐起来,在看清眼前人的容貌这一刻,他还以为是自己临死前出现幻觉了,眼中的委屈与想念昭然若揭。
“……冷先生?”
冷恪清没说话,他的视线先是落在虞潇身上那些纵横交错的伤口上,紧接着他看见刑房中央的电刑椅上还未干涸的血迹。
他皱了皱眉,说不上是什么滋味,但他看见虞潇这幅惨状,心里并不好受。
“我才离开多久,就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冷恪清话说得难听,语调里却并无讥讽。
他半蹲下来,抬手擦去了虞潇唇角的血渍。
“冷先生……”虞潇在确认眼前的人就是冷恪清的瞬间,身体上的痛楚与心中的悲伤到达了顶峰,他再也压抑不住情绪,眼眶几乎是霎时红了,他艰难地挪动了一下身体,去拉冷恪清的衣角,说:“我没有偷程予的表……您信我好不好……我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