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轻舟顿了顿,随即笑了:“看来曹洪帆是要和整个‘山峰’作对?”
男人挤了挤眼睛,阴沉道:“话可不能这么说,要杀你的人是赫尔罕那,谁不知道你们‘山峰’和‘蚩’是死对头,要不是你查到我们头上,也不会落到这个下场。”
楚轻舟计上心头,故意试探道:“凭赫尔罕那的位置,你们就敢和他私下交易,看来你们一点都不忌惮‘蚩’的领。”
男人许是见楚轻舟孤立无援,说话便毫无顾及:“你也太天真了,你以为冷恪清真的能放任赫尔罕那的所作所为?你死到临头了我也不怕告诉你,冷恪清就等着你们和赫尔罕那两败俱伤,到时你死了,他收回赫尔罕那副领的位置,一举两得。这一切不过就是他给他那个亲生儿子铺的路,我们嘛,也就是个看客,图一乐。”
冷恪清,冷山。
难怪会那么像。楚轻舟脑海中闪过冷恪清和冷山那双如出一辙的眼睛。
这时,中年男人提高音量:“杀了他们!不用留活口!”
砰砰砰!!
电光火石之间,子弹出膛,楚轻舟三人同时击毙掉几名黑衣人,楚轻舟一记横扫将中年男人踹倒,拽起他挡在身前。
但对方人多势众,他们只能借着光线昏暗往墓穴深处躲避追击。
离开那片空地,前方出现了一座细窄的链桥,链桥连接着一道天堑,天堑底下是不见底的深渊。
但没有退路了,他们回去就是死。
楚轻舟用枪顶着男人的太阳穴:“说!出口在哪儿!”
男人颤巍巍道:“过了这桥,就有一个出口。”
楚轻舟把男人推上桥:“敢停下来我就开枪。”
男人没敢反抗,小心翼翼地挪着步子。
“跟上。”楚轻舟看了小陈和木檀一眼。
木檀:“我走最后。”
“我说跟上。”楚轻舟冷声道。
木檀顿了顿,没再迟疑,走了上去。
楚轻舟走在最后,他捂着心脏的位置,艰难地深呼吸了几次,指缝流淌出黏糊的鲜血。他中枪了,离心脏很近的位置,再偏一分,他当场就会死。
就在他们走到桥中央时,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响彻在古墓里,桥身剧烈晃动,锁链尽数断裂,紧接着,身后传来几声枪响,以及此起彼伏的惨叫声。
这下不止中年男人,就连楚轻舟都慌乱了一瞬,他一时之间没法判断来的是谁。
他们跑到桥尽头时,一边的锁链已经崩裂开,木檀和小陈上了对岸,但与此同时,一名黑衣人追至桥的另一头,被楚轻舟看见,他开枪击毙对方,但此刻,桥彻底断开,他被甩了下去。
小陈挟持着中年男人无法脱身,木檀伸手想要拽住楚轻舟,但为时已晚——
“楚队!!”
楚轻舟在天堑里极坠落,他抓住唯一悬着的一根铁链,木檀松了一口气,他知道以楚轻舟的身手,借着铁链上来轻而易举,但他很快就现了不对劲。
楚轻舟抓着铁链的身子脆弱地像一张纸,而且在慢慢往下滑。
“怎么回事……楚队,你怎么了!”
楚轻舟苦笑了一下,他连大声说话让木檀听见的力气都没有了,心脏边上的枪伤太严重了,他很快就会失力掉下去。
“走……”用尽最后的力气说完这个字,楚轻舟松了手。
身体下坠的过程既漫长又短暂,不断滚落的碎石砸在身上,浓烈的硝烟和潮湿的薄雾呛进肺里,伤口被气压再次撕裂,钻心的疼痛和窒息的感觉让楚轻舟几乎失去意识。
他不知道这道天堑到底有多深,就在他准备坦然面对死亡的刹那,一道模糊的人影从天而降,挟着天堑上方的微弱火光,仿佛一道幻影。
“楚轻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