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于下方,紫衣男人站在上方。
隔着符咒的灰烬,隔着生死千山。
她与故旧。
遥遥相望。
废弃的网球场,周遭是白色衣袍看不清表情的阴阳师。
他们俯瞰着绯宁一行人。
如同俯瞰众生。
绯宁背着竹剑站在最前方,青学一众人在她的身后。
菊丸英二有些害怕的所在大石旁边:“大石,现在是什么情况,小不点的女朋友怎么看起来也不像是个正常人,这个世界玄幻了吗?到底生了什么啊。”
大石也不明白,只能小声地和他说:“英二,这个时候你还是少说两句吧。”
越前龙马的视线一直落在绯宁身上。
绯宁看了眼周围的阴阳师。
他们手持黄符,面无表情,只等为之人开口,就会进行下一轮攻击。
长久的沉默过后,绯宁先开口:“好久不见,幸荣。”
她话音落毕,有年纪小的阴阳师的阴阳师身体轻微摇晃。
她怎么敢直呼二长老的名字?
阴阳一脉,只有身份更高或是关系紧密,才能直呼其名。
而身份高的长老们和继任者,不言姓氏。
苍老的声音冷冷开口,是幸荣:“我还当是谁,原来是背叛我族的叛徒,当年我让你活着出阴阳寮已然是天大的恩赐,怎么,今天你要阻拦我?”
听他这么说,绯宁也懒得和他客气:“我活着走出阴阳寮是我自己的本事,可不是你给的恩赐,怎么,这动不动就杀人的毛病还没改,又要开始滥杀无辜了?”
人群中有阴阳师气不过,开口反驳:“什么叫滥杀无辜,他的身体内有邪祟,如果我们不杀了他,后患无穷。”
绯宁呵了一声:“本事不高理由不少,既是邪祟,为何不逼出邪祟,连普通人的命也要一起了结?”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幸荣冷声道:“比起一个人的性命,保护更多人的性命才是正道,这种情况,你比我更清楚。”
他锐利的眼神透过面罩,直视绯宁。
暗潮在他们眼底涌动。
多年未见,这群人还是跟以前一样,道理讲不通。
一如既往地认为自己做的是全都对的。
绯宁也不愿意和他们多说,从背后抽出竹剑,她掂了两下,嘴角反倒挂起笑意:“从我入寮第一天开始就不认同这种做法,幸荣,六年前我打不过你,没能阻止当年之事,今天,你想要我身后这个人的命,就来问问我手中的剑,答不答应。”
她挥剑,直指幸荣:“把你看家本事都拿出来,省的回去和哀哉告状,说我欺负你。”
“直呼大长老名讳,你到底是什么人!”
“二长老……”
“无需多言。”二长老目光冷凝:“先杀了她,也是一样。”
“其他人都后退,我倒要看看,离开阴阳寮之后,你到底长了多少本事。”
狂风骤起。
绯宁与幸荣同时起步。
少女足尖点地,跃至半空,长剑横劈,对方也毫不示弱,符咒一出,紫色的线缠满周围,野兽巨大的嘶吼破空而来,紫色的狐狸从二长老幸荣身后睁开双瞳,转瞬间,两个人的身影同时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