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今鸾迷离的眼眸半垂,看到男人面容端严,无?边深沉的眼眸又暗几?分,潜流涌动,映着她靡艳的姿态。
拜堂成?亲,做了夫妻,便要宴宾客,飨战友,敬合卺,最后?便是?……入洞房。
这个?念头?闪过,沈今鸾耳垂发烫,心突然跳得很快。
男人
喜宴上,众人都畅饮醉了。
骆雄酒量好,嚷嚷着千杯不醉,拉着同饮的秦昭,指着搂在一处的新?人,忽然嘿嘿笑了一声,道:
“新?郎新?娘,春宵苦短,该入洞房了。”
“我们,去闹洞房……”
说完,他打了一声嗝,便醉倒在桌子底下了。
万籁俱静,灯火幢幢,沈今鸾坐在男人膝上,喜服的衣袂在阴影里拂动?如雾。
她的手指抵在他的衣襟上,漫无目的地画着圈。
“有心事?”他揽着她,薄唇游移在她泛红的面靥,若即若离。
她抬眸看他,水汪汪的眼里映着烛火,盈盈流动?。她忽然问?道:
“顾郎,你见过女人吗?”
她问?得?委婉,其实要问?的是他是否经历男女之事。
顾昔潮听出了她的意思,望着她,眸色加深,神情隐隐露出几分复杂。他淡淡地道:
“少时在京都,有一回被陈家四郎带去红袖招,不过看了胡姬的鼓上舞,便被大哥拎着去祠堂,家法伺候……”
他指腹的薄茧摩挲她被他吮红的唇,娇艳欲滴,他俯首又含住,抵磨着低声道:
“你说,我有没?有?”
传闻大将军杀伐济世,不近女色。之前渡阳气时,他吻得?虽然霸烈却不懂章法,微微的青涩。
数十年?为?了旧案远赴北疆,孤孑一身,她心中酸涩,
顾昔潮摇晃着掌中的酒盏,沉默不语。
他没?有说,京都那一年?夏日,骤然下了倾盆大雨。他和她淋了雨归家路上,少女一身薄衫被雨浇了个透湿,勾勒玲珑柔美的身段,凝脂玉肤,在滂沱雨丝中若隐若现。
那一日夜里,少年?便头一回做了一场躁动?的梦。
后来,洛水池畔的一时失控,掌心之下尽是她柔软的身子。
御花园的荆棘丛中,扯开的裙裾,半敞的襟口,雪白柔嫩,一晃而?过,满目的花枝迎风轻颤。
他对?于女子的了解,都只与她有关?。
而?此时此刻,她偏生还要探他的底,满脸好奇地又问?他道:
“你,就不曾有过男女之欲吗?”
顾昔潮俯首下去轻轻扯咬了一下她的唇,惩罚似的。沈今鸾吃痛,咬唇蹙眉,娇嗔地望向他。
“我是男人。”他浓眉皱起,没?好气地道。
“只不过,这么多年?,心里藏着一个无可能的人,肩上还压着一座山,无心再想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