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而久之,轻飘飘的?香气?,成了一根刺。
十?年后人都走了,还深深地扎在?心里。
他是万人之上的?天子,怎能不妒。
可他是皇帝,又怎能妒?
他可以纳妃,后宫佳丽三千人。而皇后和大将军,离经叛道,世所不容。
他自然也可以让二人再永无?可能。
就在?方才,他又嗅到了那一股兰麝香息,时隔十?年,在?鼻尖还清晰得如火在?烧。
哪怕十?年了,那个男人予她的?香息,竟然还是终岁不散。
一想到这一点,元泓荒芜的?心头如烈焰焚烧,血气?撕咬。
他垂眸,瞥了一眼手头的?刺荆岭布防图。
此次亲赴北疆,手头的?诸多?线索表明,她就在?此地。
这一回,上穷碧落下黄泉,他一定能再找到她。
……
夜已深了。
驿站里守卫森严,月色下守卫的?兵戟银辉寒光凛冽。
沈今鸾在?空地上游荡,翻来覆去地飘动不止。
心头涌入太多?的?事?,乱得毫无?头绪。不知为何,她的?心“突突”跳得很快,总觉得有事?要?发?生。
只得不断地安慰自己,此次云州之战,有三州兵马,兵力充足,且有整个刺荆岭的?布防图,夺得云州不过探囊取物。
况且,元泓尚需顾昔潮夺取云州,暂时不会?对他下手。
夜色恢恢,沈今鸾的?魂魄飘动无?所依,唯独手指紧紧攥着?那一抹红线。
一想到红线另一头的?那个人,她心下就会?涌动起一股酸涩而又温柔的?暖流,冲淡了不安与忧虑,变得冷静平和。
无?论艰险,他一直在?,和她一道对抗世间不公,为冤案平反,她再没?什么好惧怕的?。
三更天的?时候,更深露重,驿站门外突然想起一阵急促的?马蹄声,震碎了一树露珠。
两名斥候在?院外翻身下马,飞奔直冲入院中,朝灯火通明的?内室通报。
窗纸透出?来的?烛火下,这两个斥候的?甲胄上浸了血迹,看得人心头一震,一众天子亲卫纷纷为他们让路。
沈今鸾沉心定气?,跟随疾奔过去的?斥候进入室内,听到两人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一个面露喜色,一个面色凝重。
“顾将军的?两路先锋军,已成功夺得云州。”第一个斥候抹开面上泪水,高举手中碧血染就得捷报,提声道,“云州城楼,已插上我大魏军旗。”
众人轻舒一口气?,喜笑颜开。连元泓的?眉头都舒展几?分。
另一个斥候却在?此时猛地磕头触地,声音低沉幽咽:
“顾将军……顾将军他率军深入刺荆岭,剿灭最后一支北狄军途中,不幸遇伏,生死不明。”
两全
所有人声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