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作为小孩子,经常打针一定会恐惧针头。不要说小孩子,就连成年人去身体检查,也不免会在抽血环节紧张,有的人还会晕针。
直到老师离开,江进和许垚迎上来,许垚将一张纸递给傅明裕,上面记录了所有小朋友“最讨厌的事”。
傅明裕扫了一眼,问:“如果是去医院,应该不会有小朋友会说喜欢吧?”
江进接道:“成年人也不会喜欢。连小猫小狗刀了宠物医院都会发抖。”
许垚的眉头皱了起来,看看傅明裕,又看了眼江进:“我突然想起来,《恋爱脑的终极反杀》和《是谁杀了她》这两本书,都在开篇提过同一件事……”
说到这里,许垚的头皮已经开始发麻,有些东西终于浮出水面。
江进:“‘方冬’的身体不好。”
许垚:“至于收养‘方米’的原因,只说是‘方冬’喜欢她。可如果只是为了体弱的儿子喜欢,就收养一个女孩做陪伴,似乎太牵强了。小米粒也不至于因为这个而排斥方家。还有,‘方米’青春期时皮肤不好,烂了几次脸,都是精神压力太大导致的。她一直拼命想融入方家,希望自己是亲生的女儿。可我记得她六岁的时候就被收养了,为什么这种压力到十几岁才出现,这之前呢?难道之前‘方米’没有过这种困扰吗?”
傅明裕没有接话,只是拿出手机,分别找出《恋爱脑的终极反杀》和《是谁杀了她》的,找到这样两句:
《恋爱脑的终极反杀》——“在我十三岁这年,十六岁的方冬身体终于开始好转。”
《是谁杀了她》——“她的焦虑直接反应在皮肤上,还不到十六岁,已经有过三次烂脸。”
傅明裕说:“这两本书有一些细节高度吻合,而且互相呼应。”
江进接道:“都是十六岁。十六岁的方许身体好转,重回原来的朋友圈,经常和顾澎、萧婓一起出去,但不会带方晓晓一起。方晓晓开始一个人待在家里,感到孤独寂寞,感觉自己逐渐失去‘利用价值’。直到她十六岁以前,因压力过大而出现三次皮肤问题。但问题是,如果只是因为方许回归朋友圈,应该不至于引起这么大的反弹……还有,方许到底得了什么病,怎么好转的?”
那么小的孩子,常年身体孱弱,被疾病折磨多年,通常不会是小病,而且是很难根治的病。既然很难根治,怎么会突然好转了?其中一定出现了非常关键的“药引”,或是一个起到决定性扭转作用的契机。
傅明裕说:“他一直在萧家医院就诊。有意思的是,萧家医院前些年搞过一次大装,很多来不及录入电脑的老病例都不见了,其中就包括方许十六岁以前的病例。”
三人一同陷入沉默,彼此交换着眼神,看到了同样的情绪波动,也看到对方眼中呼之欲出的亮光。
许垚第一个打破沉默:“我有一个大胆的假设。”
chapter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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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子常年生病一定会请病假,如果是严重的病,会请长期病假甚至休学。即便找不到记录,只要问一问方许十六岁以前的同学就能得知。班里长期有一个空位,老师点名总是缺席一人,大家一定会有印象。
当许垚讲出大胆假设之后,傅明裕又和江进聊了一会儿,思路有了新的灵感,很快回到专案小组。
对顾澎和萧婓的第一次询问已经完成,傅明裕回到办公室看视频。
这两人的表现和小说里描述得出入不大,萧婓看上去比较沉稳,实则心思更深沉,顾澎看上去更张扬,却像是藏了什么秘密。
而且两人就像是商量好似得,口径一致。
问到遇害的女留学生时,他们都没有否认认识二人,还说在国内就有过交集,还一起出去玩过。
这种局通常都是顾澎组,萧婓附和,但不一定次次都带一样的女伴。
顾澎的描述非常模糊暧昧,民警便问,这算不算是男女朋友?
顾澎笑着说:“说是女朋友就严重了,最多就是约会。不过她们没有损失,我会送一些礼物给她们。”
“约会”,还不到对外宣称的程度,这是很西方的比喻。
民警又问顾澎和萧婓,女留学生遇害之前,他们二人曾去过f国,是否和这二人见过面?
顾澎和萧婓非常诚实,都说见过,还说被邀请去公寓小聚,不过天黑之前就走了。
民警又问二人这个时间点能否证明?
顾澎说:“证明不了。因为我也想不到她们在这之后会遇害。如果我提前准备好不在场证据,不恰好说明了我知道她们会遇害吗?”
萧婓则说:“证有不证无。应该由你们来证明我有罪,而不是我要自证清白。”
现在的问题是,即便能证实二人去过,但是没有找到凶器,缺乏直接证据,很难说明留学生是他们所杀。
而且杀人动机是什么呢?
傅明裕看完询问视频,陷入沉思。
直到组员敲门进来:“傅队,这是资料整理。我们查过李隽一家三口,也问过住在别墅区的邻居,描述基本和那篇同人文一致。不过‘小米粒’的ip还是没有追踪到,只知道是国的虚拟ip。”
傅明裕没有看资料,而是问:“方许父母生前一直代理来自美国的医疗器械。而且还是第一手代理权,并不容易拿。对了,我记得他们曾多次去往国,方许母亲还在那边a城念过书。”
组员问:“你想从方许父母查起?”
傅明裕没有道出在福利院的讨论,许垚的假设的确大胆,却也不是没有可能。很多案件都是这种离谱夸张的走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