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么就是品尝到了什么稀奇食材。
……总之都是些招猫逗狗,日常生活中?的琐碎,陆煜原也有些不?耐得听,可?后来习惯了,倒能从其中?咂摸出?些乐子。
只是今日倒奇了怪了
等了个许久,却未见她主动过来。
陆煜心?中?觉得纳罕,只得站起身来去寻,只见她并未进屋,兀自站在檐下,望着院中?那颗枝叶几乎掉光了的银杏树发呆。
不?似以往那般开朗,面色略显疲累,一副提不?起劲儿来的模样,秋风一刮,她的身影就随着夜灯晃荡,显露出?些落寞来。
“怎么了这是?
今日赌运不?好,又输银钱了?”
既他这么问,徐温云也只好恹恹答了句,
“可?不?是么,又输了三两?银子。
满打满算,我这一路都赔进去十二两?银子了……”
还?以为是多大的事儿。
谁知她竟为了二十两?银钱惆怅住了?
所以说嘛,她就是个如此简单,心?境清净之人,哪怕是生活中?的些微动荡,都足以让她心?思摇摆,沉浸其中?。
“莫说区区二十两?,就算你将?全副身家都输进去,今后也自有我养你。”
我养你。
这是句多么梦幻的话语。
就像个漂浮在空中?,绚着斑斓炫目光彩的泡沫,虽说一戳就破,可?却依旧充满了无?声的魅惑与勾诱,引得无?数女子身陷。
“养我?”
徐温云将?这两?个字在舌尖复又翻滚了遍,不?禁垂头吃吃笑了几声,眼底充满了嘲弄,嘴角却上扬浅笑着,饶有兴致问道。
“……煜郎这全身上下都是我置办的呢,却要说养我,那煜郎不?妨同我说说,今后拿什么养我呀?”
她向?来温婉乖顺,嫌少有如此锋锐的时?候,陆煜微扬扬眉,只当她今日心?情不?佳,只负手而立,下巴微抬,一副桀骜骄矜的姿态。
“享天?家食奉,得万民供养。
如何?”
。
这番话说得气势盖天?,可?落在徐温云耳中?,却听出?了另一番窘迫的深意。
毕竟以陆煜混迹江湖莽汉的身份,她在内心?将?这句话,以更加切实的情况,文转文翻译了下:
种地劳作以天?为生,沿街乞讨吃百家之饭。
。。
也实在难为他,竟生生将?此话,说出?了种君临天?下的意味。
陆煜眼见她不?说话,只以为她打从心?底不?相信,又或者?是被彻底震住了,不?过当下也并未解释太多,只上前将?佳人搂入怀中?,又重新强调了遍,
“芸儿,你只放心?。
既跟了我,今后必不?会让你为生计发愁。”
今后?
他们二人压根就不?会再有今后。
徐温云闻言,只抿唇不?语。
其实他究竟是真情还?是假意,对她来说已无?甚紧要,毕竟她绞尽脑汁,费尽心?机想要图谋之物,已经到手了。
既已诊断出?了身孕,那眼前这个男人,对她显然已经没有了任何利用价值,她再也无?须在他面前虚与委蛇,装出?那副温柔小意的姿态。
若非正好顺路,而徐温云又不?愿太早回归到之前的生活轨迹中?,或许她确实就脱离镖队,不?告而别?,回到郑明存身边了。
可?既还?有两?三日。
那不?妨再此期间,将?这段关?系彻底斩断,以绝后患。
徐温云轻然挣脱了他的怀抱,将?指尖从他十指交握的掌心?中?抽了出?来,未免让自己的行为显得太过割裂,还?是依旧那般柔声细语的,耐着性子道。
“煜郎,连日赶路乏累的很,身子又有些不?适,今夜咱们各自安歇可?好?”
这个借口?,倒并未引起陆煜丝毫怀疑。
这小娘子有多娇嫩柔弱,他是知道的,若非后来另取了神丹妙药为她擦抹,只怕身上各处都还?有淤痕。
“今夜不?闹你,但也不?必各自安歇,搂抱着共眠,不?好么?”
不?好。
徐温云现在初初有孕,正是要好好休养的时?候,哪儿还?有什么心?思应对他?
可?她到底摸清楚了陆煜几分脾性,若这么着直直怼回去,只怕他未必肯依,若是又争执拉扯一番,或还?有可?能伤及胎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