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什么好,当自己是配种下崽的牲口呢,还越多越好?他想得?倒是美?,那也得?周娘子愿意给他生呐。”
徐温云呢,她听了这话左耳朵进,右耳朵也就出了,毕竟陆煜今后想要几个孩子,委实与她没?有任何?关系,她只?自顾张开了十个指头烤火。
此时?阿燕也回来了,这么往返一趟,身上?浇得?更湿,徐温云立马挪了位置,让她凑到了篝火旁,呵气帮她暖手。
过了会儿?,不?知是哪个镖师带头,唱起了思?念家?乡妻儿?的民歌,男子粗旷沙哑的嗓音,萦绕在庙堂之上?,在淅淅沥沥的雨声,为悠扬的曲调作配,显得?格外悦耳动听。
得?老天爷眷顾。
这场秋雨来得?急,去得?也快,约莫小半个时?辰后,雨就小了些,阳光冲破层层乌云的遮蔽,重新洒落大地。
“若再耽搁下去,赶到汝宁就得?半夜,大伙儿?这就启程吧。
元白,这雨将?马缰马鞍都浇透了,我们皮糙肉厚的自是习惯,只?怕你淋雨受冻,担待不?住。”
说这话时?,徐温云正站在身旁,她岂能错过此等机会,立即上?前道?,
“我那车架倒是甚为宽大,如若陆客卿不?介意,可坐上?同乘一路。”
陆煜微微颔首,
“那便劳驾周娘子多担待了。”
“哪里?哪里?。”
马镖头在旁看得?一头雾水,这二人?该做的不?该做的,不?是都已经做过了么?却怎得?还这般客套?
就算要因为名声避讳着,也未免有些做戏太过了吧?他也搞不?懂现在年轻人?套路,清了清嗓子就跨马领队去了。
镖队重新上?路。
下过雨后的道?路泥泞难行,比起晴时?要难走不?少,可行程要紧,镖队也只?能缓缓前行。
悠悠晃晃行了整整一柱香的时?间,坐在车架外的阿燕隐约觉得?不?太对劲。
不?是?
怎得?过了这么久,就没?听见里?头传来半分动静,莫非他俩就那么干坐了这么久,大眼瞪小眼,半句话都没?说?
车架内。
气氛着实有些尴尬。
陆煜踏上?车架,聊起帷幔的瞬间,就只?觉来到了另一个世界。因着这主仆二人?防范得?当,车窗都有可粘连的防水油纸,所以里?头很干爽,一点都没?有淋雨的痕迹。
雅致,柔美?,香软,馨香。
四处都散发着女子独有的气味。
陆煜左手边是散落翻开的风月画本?,右侧的置物架上?,放着各式各样晒干了的花茶。
这车架确实很宽阔,可他坐在白色软纱绵柔的坐垫上?,却觉得?颇有些束手束脚,有些不?能动弹。
而徐温云呢。
陆煜人?虽在眼前,可她不?知为何?,心中有些发怯,毕竟二人?才闹过别扭,她实在是担心说错了话,又惹得?他不?悦,那岂不?是今夜又要独守空房?
于是二人?就这么僵持住了。
最终,还是徐温云率先出击。
她软着身子靠了过去,娇声怯怯低问了句,“煜郎可还是在生气么?”
陆煜身子一僵,并?未将?人?推开,而是垂下狭长的凤眼,垂头望着怀中的佳人?。
“……你昨日之所以去寻那泉眼,是想,给我生个孩子?”
就知他或许会问这个。
徐温云犹豫着点了点头,“嗯。”
陆煜默了默,剑眉微蹙,
“我不是说了时候还未到么?
怎得?,心急了?”
“……就知煜郎心中对此另有打算,我也不?敢忤逆,人?家?也不?过就是想先探明那泉眼的方位,待今后打算要孩子了,也好命人?来取上?一壶,如此不?是事半功倍么?
且人?家?那日不?都已经服下避孕丹了,喝那泉水也是无用啊。”
原来如此。
陆煜闻言松了口气,这才伸臂回抱了她,又牵过柔荑,见她葱白的指尖握在手中,许诺道?,
“你放心。
待时?机成熟,我会给你个孩子的。”
给?
凭何?要坐以待毙等着你给?
若她想要,自取便是。
徐温云嘴角上?扬,流露出丝细微谑笑,身子却靠得?更紧了些,又在他怀中扬脸,略带了些娇嗔道?,“煜郎气性也太大了些,生生晾了人?家?一晚上?,你是不?知,人?家?今晨起床没?瞧见你,心肝都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