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艳欲滴,红艳夺目,静静点?缀在她细腻白皙的左臂上,既是守护,又是展示。
霎时间,
好似佛陀额间的那?颗殷红的白毫相,瞬间圣光大?作,令人脱愚开?智。
陆煜动作顿停,他眸光逐渐恢复清明,呼吸却还依旧带着急促。
二人方才势均力敌地激战,身下女子的嘴唇已些?微红肿,眸光中尽是氤氲迷离,万千乌黑的青丝散落在身周,神色靡靡,艳丽妖娆,衣装微乱,胸口随呼吸起伏着……像朵开?到绚烂极致,无声?诱惑着人随时伸手采撷的姝丽奇花。
徐温云此刻还在茫然?,毕竟方才胶着正?酣,她身上的药性好似也解了些?,如若就就这么顺势继续下去,今日便大?功告成。
“你为何…还有守宫砂?”
男人低哑的嗓音轻颤,似是在极力控制着自己。
随着他的动作停止,那?股难受劲儿又涌了上来,她呼吸急促,极其快速且简短地回答。
“我头嫁是冲喜。
他还未痊愈,人就没了。”
所?以她竟还是完璧之?身?
陆煜面上涌现?出?些?纠结的复杂神色。
方才二人失控的最后关?头,他就已然?想好……她既是个有过床第?之?欢经验的寡妇,中了此等阴毒的媚*药,他并非不能以身做解。
可做梦都未曾想到,她嬉笑怒骂那?样?洒脱的行事做派,就像是现?在红尘翻滚了千百遍。
却是个未经人事的处子?
既如此,他便不能贸然?行事。
经天潢贵胄碰过身子的女人,未免混淆天家血统,是决计不能流落在外,必要收入房中。
若她是个真?寡妇,就算对政权无益,他也必会在解毒之?后,一顶小轿将人抬入后院,无论?有无名份,好吃好喝供着,让她荣华富贵享乐一生。
可她偏偏是个假寡妇。
单凭这颗守宫砂,她今后大?可以处子之?身另择良婿,过上得夫君疼爱,子孙绕膝,夫唱妇随的温馨幸福生活。
他又凭什么,乘她中毒发作之?际,乘人之?危,破了她的处子身,将她拉扯进他鸡飞狗跳,注定不会平静的生活?
欲望硬生生被?忍住。
与其让她在如此动荡不安之?际跟着他,指不定哪天就会覆舟事败,通家老小都人头落地。
还不如没有任何干系,各自相安。
他心中拿定主意,深深舒了口浊气,翻身而下,未免生出?什么念想,干脆背过身去。
“醉春碎魂丹头次发作,就算不行敦伦之?事,也不会身死。待离开?此地之?后,我会给你想其他消解之?法,现?下你且再忍忍。”
徐温云闻言有些?茫然?无措,她忍受着体内的躁动与异样?,缓缓支起身子,伸出?双臂由身后抱住他。
“煜郎这是怎么了?莫非是怕消了守宫砂后,我会以损坏名节的由头要挟你,缠上你么?
……其实?你我孤男寡女,在洞中独处这么许久,就算浑身是嘴都解释不清,我又哪里还有什么名节可言?”
陆煜浑身微僵,为避免再做出?什么失格之?事,干脆由她怀中挣脱,腾然?站起身来,只留下个孤绝冰冷的背影。
“只要有这守宫砂在,你便就有名节可言。
你合该好好护着它才是。”
原就差临门一脚,哪里有半路喊停的道理?
徐温云是真?的急了,也确实?恼了。
她此时恢复了些?气力,如只炸了的猫般,抓起手边的碎石,就朝男人的身影发狠掷去,她眼尾还带着发红的魅,言语却有着直戳人心的狠。
“说到底,你就是不想要我!”
这显然?没有什么攻击力,她力道绵软,碎石甚至都未触碰到他的衣角,可气势却足够大?,可男人却并不解释,只脚步微滞,就朝洞穴深处走去。
他人一走,那?股方才已消退了些?的热流,复又涌了上来。
徐温云气息不平匍在地上,香汗淋漓,浑身好似由水里捞出?来般湿漉,望着他置之?不顾远去的背影,心中一点?点?滋生出?绝望来。
该说的,都说了。
该尽力的,也都已尽力了。
她机关?算计,抓住了所?有一切机会,甚至已主动到此等份上,就差在对他摇尾乞怜,他却还是不肯?那?她还能做些?什么?难道当真?要自轻自贱,褪尽衣裳,赤着身子去爬*床,去求*欢么?
不可能!
那?还不如让她被?体内这把火烧死。
体内的热浪一袭盖过一袭,她整个人都被?烧得昏昏沉沉,意识不清,身子好似往无边深渊坠沉,混沌间她猛咬着下唇,嘴中尝到了鲜血的腥甜,又感额间莫名传来些?许冰凉,使得她好受不少……
体力也在此时耗尽,昏睡了过去。
*
崖边,丛林边际的斜径旁。
战斗的余韵还在空中震荡,血液染红土地,四处散落着沾血的武器,随处可见贼匪们无法动弹的尸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