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宁氏夫人一听这话,心里咯噔一下子。“她这话什么意思?难道说她不想让我们在这儿住了吗?”她先想到了这一点。但同时,她又产生一种窃喜之意:“如果说不想让我们在这儿住的话从莫氏妹妹嘴里说出来,对我倒也是一个解脱呀,我正好趁着这个机会搬家。但随之而来的,我没钱搬呐,我搬哪去呀?以后日子怎么过呢?”这一瞬间,宁氏夫人脑袋里头产生了n多种想法。
莫氏夫人一看,“啊,姐姐,你别多想,其实,是这样的。原来我以为我们老家在战乱当中已经没什么人了,这么多年了,音信皆无。哎,没想到啊,我们老家还有亲人。我还有一个娘家堂哥活着。他也不知道通过什么途径就打听着我了。前不久派人来给我捎了封信。说呀,我带着阿丑孤儿寡母,生活无依,两个人住在历城县这座大县城,度日太艰难了。他要我还是回老家去,回娘家去。说娘家那里有闲房子,还有几块薄田,足够我们母子俩在那里安稳生活了。我这么一琢磨,也是这个理儿,姐姐呀,你看看。前些年,那俩孩子还小,吃不了什么东西。咱们两家多少还有点积蓄。那么这两年呢,积蓄花完了,全靠秦安在外面做着小买卖小生意,赚那么仨瓜俩枣的。可是俩孩子慢慢长大了。俗话说得好,半大小子吃穷老子。太平郎也好,阿丑也好,你别看就这么大。但是也不知道为什么,这饭量比成人都高啊。所以,这两年咱们家过得很拮据。有的时候,为了让孩子吃饱饭,咱姐妹俩都偷偷地省着吃。甚至有的时候咱都不吃饭,为了孩子能吃饱啊。那孩子还在继续长啊,这未来咱们的生活可想而知。秦安现在,就已经够累的了。你看看,才三十出头儿,两鬓都斑白了,这是为家所累。我看在眼里,也疼在心上。所以,我娘家大哥这么一说,我觉得,我回娘家是条好路。我回去了,我能吃得饱,阿丑也能够吃得饱。那你们在这历城县没有我们娘儿俩,咱们家生活负担一下子减了一半儿啊。那太平郎也能吃得饱,你也能吃得饱,秦安也可以吃得饱。所以,从实际考虑,我琢磨了好几天。最终决定,我要带折阿丑回老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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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这是宁氏夫人没有想到的,当时她傻了,她不知道该如何反应了。这个时候,脑袋里头第一个念想就是:“你们回老家了,我们怎么办呢?我们还要搬家呀。”
但就在这个时候,莫氏夫人一伸手,从怀里摸出了一张纸放到桌上,推到了宁氏夫人面前,“姐姐,你看这是什么?”
宁氏夫人低头一看,哟,是一张房契。“这是……”
“这就是咱们住的这所宅子的房契。当年呢,我们家将军买来这座住宅,房契上的房主落的是我的名字。我想啊,我这回老家了,以后可能就不再回来了,那姐姐你怎么办呢?你跟着妹妹我回老家?也不是那回事儿。再说了。我家阿丑他不是个读书的材料,平常太淘了,给太平郎招了不少的祸事,也影响太平郎习武读书啊。所以,我想还是让孩子在这个时候分开一点,等长大成人了,再让他们兄弟相聚。那这样,我觉得姐姐您跟我回娘家,无论从哪个方面讲都不是那么合适。那姐姐如果不跟着我,在历城县住哪呢?我怕姐姐脸皮薄,不好意思跟我开口。所以呢,妹妹我就替姐姐做主了,我走之后,这座宅子就归姐姐你了!”
“啊?!”宁氏夫人一听,“噌!”她站起来了,“妹妹呀,这,这可万万不可呀!这是老程家的宅业,我哪能据为己有啊?这万万不可,万万不可!”
“行了,”莫氏夫人一把把宁氏夫人给按坐下来了,“姐姐呀,你就甭跟我客气了。我早就说了,咱是一家人,一家人就不说两家话。姐姐,你看这张房契,这房主的名称……”
“啊?”宁氏夫人低头一看,哎哟。可不是!就见这张房契,在房主那一栏里填的是宁氏夫人的名字,“哎,妹妹,这,这是怎么回事儿?”
“姐姐,前天我不是出门了吗?我告诉你去买些针线。其实,我除了买针线外,又到衙门去了一趟,在那里啊,变更了一下房契,现在这所宅院就姓秦了!”
“啊?”宁氏夫人听到这里,眼泪下来。这个眼泪也很复杂,既有感激,又有感动,还有惭愧。这些天,为了秦琼的事情,为了搬家的事情,她一一直纠结。她在脑海当中考虑了“自己要搬家”这句话一出口,莫氏夫人的n多反应。考虑了这件事情只要一出口,事情展的n个结局。但是他万万没有想到,事态居然是这个结局。莫氏夫人居然会把这个宅院赠给自己,而且莫氏夫人居然能够设身处地的为自己想这么多,为孩子想这么多,宁氏夫人能不感动,能不惭愧吗?
“妹妹,这……”
“姐姐,就不必多说了。妹妹我已经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了,我已然决定了,东西我都收拾好了,连马车我都雇好了。”
“啊?妹妹,那,那你打算哪天走啊?”
“嗨,紧早不紧晚,娘家那边催得挺急的。我决定明天一早就动身。”
“啊?走那么急呀,那你去哪呀?”
“啊,去东阿莫家村,离这里不远。有机会我还来历城看望姐姐。”
“哎,有机会我也让秦安带着我们去你那里走走亲戚。”
“好,我在家里等着姐姐!”
就这么,这两位夫人拉着手在这里唠扯一天。回忆过去,两个人也是哭一阵喜一阵儿啊。
等程咬金从街上回来,秦琼从学堂回来,两位夫人把事情给这俩孩子一说,程咬金当时咧嘴就哭了:“我不干啊,我要跟太平郎哥哥在一起。”宁氏夫人是连哄带说。最后也没办法,程咬金也只得接受这个现实。
秦琼也舍不得程咬金,这俩人是小啊,从小在一起长起来的,一个被窝滚大的,没有任何利益的,纯粹的如同同胞骨肉兄弟,这种感情终身难忘,能舍得分手吗?
舍不得分手也不行啊。第二天,马车都来了,秦安帮着把莫氏夫人的行李搬上马车。莫氏夫人领着程咬金与宁氏夫人、秦琼、秦安洒泪分别。
简短截说,莫氏夫人带着程咬金就来到了兖州东阿县。到了这里,莫氏夫人是一眼漆黑呀,人生地不熟。那位说:“不是还有她娘家大哥吗?”哪有啊!这只不过是善良人撒的一个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