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之上,牵一发而动全身,太后在赌泰和帝不舍得让他这个最心爱的儿子成为众位大臣的攻讦对象。
别看那些官员华服加身,可那身华服之下,才藏着最见不得光的东西。
泰和帝面色挣扎,他自然晓得太后是何意,裴烬这样做,传出去,势必会得罪不少大臣。
“儿臣不怕,儿臣也不信大豫官员皆是这样的人,若真是,再不动手,还要等到何时,难道父皇愿意这些蛀虫拿着朝廷的俸禄,受着百姓的供奉,却欺压百姓吗?”
前世裴烬便对大豫朝堂大换血过一次,有不服者,刑部暗牢见,总能吐出点东西,因而不少人觉得他是暴君,可那又如何,那些心里没有百姓的官员,比无能之人更可怕。
泰和帝欣慰不已,他活来活去,倒不如烬儿通透了,泰和帝拍了拍裴烬的肩,“朕即刻下旨,由秦王主理,三司会审潘旭。”
泰和帝一直都对潘家心有余悸,却顾忌着太后,如今是潘旭做出这样天理难容之事,正是除去潘家最好的时机。
太后张了张嘴想说话,泰和帝却冷眼扫过她,“母后,难道您想被天下人耻笑吗?”
太后说不出话了,这时有内侍传裴澄来了,“正想找他,让他进来。”
“儿臣拜见父皇,皇祖母。”
“太子,一年多前潘旭给你送的女子,还在吗?”泰和帝连拐弯抹角都懒得,单刀直入。
“父皇,您怎晓得潘旭给儿臣送过两个女子?”裴澄开始装傻充愣。
泰和帝将潘旭的供词给他看了,言辞犀利,“太子,你可有参与此事?”
裴澄看的十分震惊,听得泰和帝这样问,连忙跪地,“父皇明鉴,儿臣属实不知此事,潘旭送给儿臣的两名女子也还在东宫,儿臣瞧她们乖顺,放在了太子妃的院子,做个婢女使唤,绝无打骂二人,儿臣也不晓得原来该女子来历不明。”
“当真?”
“千真万确,父皇可传那两名女子来看。”
“罢了,起来吧,”泰和帝松了口气,到底是他的儿子,虽说才干不如裴烬,若是品行也差,那他真要失望透顶了,“这次秦王主持三司会审,你作为太子,该给他多多便利。”
裴澄起身,看了一眼太后,道:“父皇,虽说潘旭犯下大错,可皇祖母年事已高,父皇可否看在皇祖母的份上,饶他一命。”
太后见此忽然又来了精神,她不曾想到太子竟会为潘家说话,果然当初没有扶错人,太子看着可比秦王有孝心多了,若是能……那潘旭是不是就不用死了。
“太子,你是储君,怎能说出这样的话,滚出去跪两个时辰。”泰和帝才和缓的脸色又被裴澄一句话气的七窍冒烟,这个太子比起烬儿,也差太多了。
“儿臣知错,父皇恕罪。”裴澄也没有辩解,直接出去跪下了,仿佛他早就知道这个结果,也只是为了得到这个结果。
太后见此,心中更为气愤,泰和帝就是偏心裴烬,若是日后裴烬登上大位,怕是会将潘家灭个干净,她心中若有所思。
裴烬得了谕旨,出去时扫了一眼裴澄,心中生疑,“皇兄今日瞧着话倒是少。”
看似是来给潘旭求情的,可是却并未出多少力,连上次他打断潘旭的手脚,裴澄还更为情真意切,今日太假了,似乎只是做戏。
可他做戏给谁看呢?必定不是父皇,那只能是太后了。
裴烬想到什么,眼神凌厉了几分。
“孤可不如三弟巧舌如簧。”
“皇兄谬赞了,皇兄才是那个能把死人说活的人。”
裴烬才不信那两个女子还活着,更不信什么放在太子妃身旁做婢女,那两个女子是潘旭调教好的,若是只做婢女,岂不可惜。
但东宫被裴护卫的极严,他暂时还无法将手伸入东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