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的,不会的,薛承煦的眼神满是震惊,“我不是答应了你,会娶你,你为何不等我?”
早在他六岁初见薛桃时,薛承煦便晓得她是自己的童养媳,是他未来的娘子,即便其中有诸多波折,可他从未忘记过薛桃,寒窗苦读十余载,也是想要撑起薛家门楣,他日将薛桃从水深火热中救出。
如今他已成为人上人,得了圣上重视,即将入六部任职,迟早会入阁拜相,仕途一片大好,可他的娘子却嫁与了旁人,这是何种笑话?老天非要如此作弄人吗?
月落月影也是震惊不已,听这话,主子难不成曾与旁人私定终身?这若是被殿下晓得,怕是会让殿下大怒。
但云莺却仍旧面无波澜,摇了摇头,“你认错人了。”
“薛桃,你摘下面纱,我不信不是你。”薛承煦说着便要去摘她的面纱。
云莺往后退,月落一掌劈开他的胳膊,紧紧地护着云莺,“再若放肆,休怪我不客气。”
“你既然不是,为何不敢见我?”薛承煦紧紧地攥着拳头。
“公子若再纠缠,咱们便去顺天府说个明白,妾身从未得罪过你,公子为何要如此玷污妾身清白?”
薛承煦张了张嘴,哑然了。
“咱们走吧。”云莺不能久留,若是闹大,必定会传到殿下耳中。
在月落月影的护送下,云莺成功离开佳膳楼,回到马车上,云莺面色疲惫,她不曾想到,不过是一段有缘无分的岁月,他竟能记这样久,可他们终究是不合适的。
“月落,月影,方才之事,请你们三缄其口,莫要告诉殿下。”若是殿下晓得她曾经和薛承煦的那段纠葛,怕是薛承煦才开头的仕途便断送了。
她对薛承煦没有男女之情,却仍旧记得他幼时,牵着她的手,给她糕饼吃,为她喝退那条大黑狗。
薛家于她有恩,她不想恩将仇报,反正他们早已不是同一条路上的人,薛承煦的前途,不该断送在她手中,她不想亏欠薛家。
“是,主子放心,奴婢们效忠的是主子,不会多嘴的。”月落月影虽心有疑虑,却也不敢多言,她们虽从前效忠的是王爷,可日后效忠的是云莺,况且云莺分明不想与那人有纠葛,自然不会多嘴。
云莺走后,薛承煦扶着栏杆呆呆的站着,有些不信,薛桃怎会嫁人了呢?瞧她的穿着,还有身旁的两个婢女看着也非常人,她到底嫁给了怎样的人家,为何又会被说葬身火海?
半年不到,他如今功成名就,可却永远的失去了他的娘子吗?薛承煦面有痛苦,甚至想追下去,质问薛桃为何不等他。
“探花郎,怎的还不来,快些,上菜了。”有同窗喊他。
薛承煦只得暂时收敛了神色,只要她还活着便好,只要她活着,终有一日,还能成为他的娘子,薛桃是他薛承煦的童养媳,谁也抢不走。
薛承煦转身进了雅间,桌上摆满了菜,同窗拍了拍他的肩,“你可有好口福了,近日佳膳楼新推出了药膳,味道奇绝不说,还能强身健体,你离京一趟辛苦了,快多吃些。”
薛承煦笑了笑,入了官场,喜怒哀乐便容不得自己了,“好,我敬各位一杯。”
他仰起头,酒入愁肠,心想今日是该开心的,原本以为她命丧火海,如今薛桃还活着,这是极大的喜事。
“来,喝碗汤。”同窗为他盛汤,虽说他们都是同窗,可到底如今薛承煦已是不同了,甫一高中,便被圣上派遣去了巡视春耕,可见十分受圣上重视,日后前途无量啊。
薛承煦道谢后端起瓷碗抿了一口,只一口,他的笑容便僵住了,这个味道,是薛桃的手艺,他曾吃过薛桃做的膳食,在云楼时,那也是唯一一次,可只一次,他便记住了她的手艺,终身难忘。
难不成薛桃是这儿的厨娘?不可能,若只是厨娘,她哪用得起两个会些身手的丫鬟,还是说,佳膳楼与她有关?
“这药膳是佳膳楼何时推出的?味道很是不错。”他记得高中后也来佳膳楼吃过几次,并无药膳。
“哈哈,薛兄也喜欢?也就是前些日子吧,不过一旬,我也是尝过一次才晓得,的确是佳肴。”
薛承煦在心里盘算,前几日,若是按照时日来算,那便是云楼大火之后,薛桃便来了上京,她到底是如何来的上京……
“薛兄受命巡视,离开上京这段日子,可发生了不少的事,秦王回京了,还带回来一个美人,折腾起了好大的架势,整个上京传的沸沸扬扬,人人都晓得秦王不近女色,这次得了个佳人,美的如同九天仙子,果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
薛承煦放下瓷碗,若有所思,似随意道:“哪里的佳人?”
“听说是蓟州来的,小官之女,被圣上封为庶妃,叫什么来着?”
听到蓟州,薛承煦放下了心,看来是他多想了,拿起竹著夹了一片笋干。
有人接话,“好像叫云莺,名字极好听的。”
“嗒——”笋干掉在了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