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旁人说是采花大盗所为,那恶徒已被斩首。”那时扬州闹的人心惶惶,她也十分害怕,夜里都让银筝陪着睡觉。
裴烬点了点头,到底是不是采花大盗,也是难说啊,若是破不了案,随便找人栽赃,这样的事可不少,大豫地域辽阔,官员众多,也不能保证个个都是好官。
但上京这起案子,势必不会是什么采花大盗,采花大盗哪不能去,非得将江南女子掠来上京,再行虐杀,求的是什么?
沐浴之后,云莺陪着秦王用膳,她坐在灯下绣着香包。
“你不是在给本王做衣裳,怎又做起了香囊?”
云莺抬了抬手,“殿下是说这个吗?这不是快到端午了,莺莺想给殿下还有小瑜做个香包,祈福辟邪的,这是扬州的风俗,不知上京可有。”
她也闲着,总不能一整日都看账簿,怕把眼睛看瞎了,佳膳楼那边杨平帮她盯着,这几日的进项还不错,她正想多添几道药膳,过节便得有过节的样子,她便想起了旧日的风俗。
裴烬摇了摇头,“之前并未听过,为何裴瑜也有?”
给他做便是了,裴瑜一个小孩子,懂什么。
云莺哭笑不得,“殿下,这东西本就是给小孩子的,小瑜年纪小,身子弱,才需要祈福辟邪,殿下身子强健,勇猛无敌,邪祟不敢近身。”
她是怕殿下晓得给裴瑜做了,却不给他做,又要闹腾,不得不多做一个。
“本王身子也弱。”裴烬吃了一个八宝肉圆,面不改色的瞎说。
云莺莞尔,“这不是在给殿下做。”
“先给本王做,做工不精致本王可不要,用边角料随便给裴瑜做一个就成。”
裴烬心想日后多几个孩子,莺莺是不是要将全部的精力都放在孩子身上,他得往后退了?这样一想,又觉得还不如不要这么快有孩子。
“是,现下做的就是给殿下的,一定精致。”云莺无从反驳,殿下真似个孩子,连这样的小事也要争个头名。
裴烬这下满意了。
用过晚膳没多久,两人安置,裴烬今日瞧见那两具尸首,已没其他心思了,只搂着云莺便睡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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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裴烬便离府了,云莺也换了身素净的衣裳,要去佳膳楼,今日的雨虽没昨日的大,可也不便出行,不知潋月姐可会去佳膳楼,她先去等着。
但令她没想到的是,她到时云潋月已经到了。
两人进了雅间,让婢女们在外头等候,云莺拉着云潋月的手,“我还当你不能出府,今日下着雨,昨日上京又发生了那样的事。”
“既是答应了你,便是下刀子也要来。”两人坐到窗边,离门口远远的,这是三楼,窗外绝无人听得着二人交谈。
“你出门贺氏不曾刁难你吧?”云莺离开之后越想越觉得潋月姐是报喜不报忧,说着贺氏待她不错,可又还是觉得不大可能。
妻妾之间,少有和睦的,正室向来看不惯妾室,这也是人之常情,可她们若不是情非得已,也不想做人妾室,碍正室的眼,若她们也有正室的家世地位,哪还愿成为妾室。
云潋月摇了摇头,“她病了,昨晚请了大夫,哪有心思管我。”
“病了?前日看她气色还好。”贺氏的身子竟有这样差吗。
云潋月握住她的手,“她是被气病的,因着世子爷将身契还给我了,还为我抬了良籍,日后我便是名正言顺的世子侧室,是良妾,不再是贱妾了。”
贺氏一直压着她的身契,就是想以此来要挟她,她若是贱妾,是侯府买回去的,即便日后她死了,只要侯府不追究,官府也不会追究,可如今她是良妾了,日后她若出事,官府是可以追究的,贺氏哪能不气病啊。
“真的吗?”云莺诧异万分,笑逐颜开,“潋月姐你的身契拿回来了?”
前日她才说身契还在侯府手中,今日便拿回来了。
云潋月含笑点了点头,“嗯,是世子爷为我办妥的,我先前也不晓得,世子爷还说,若是我能再度有孕,便可以留在我身旁教养。”
云莺喜不自胜,“可算是见着些希望了。”
在后院苦熬两三年,如今才算是踏出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