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莺莺真是不知该说些什么是好。
“嗯,今日下雨,最适宜繁衍子嗣,莺莺莫要辜负良辰。”裴烬将人放在拔步床内。
云莺正想着,怕是躲不了,便也没想躲,谁知拔步床上的幔帐才放下来,外边就传来了方定的声音,“主子,荣宣伯来访,说有急事求见。”
裴烬的脸色一冷,如今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可江浸月这时来说有急事,也未必是简单之事。
云莺心中一喜,荣宣伯来的可真及时,忙哄着裴烬,“殿下快些去吧,莫要让伯爷久等。”
裴烬狭长的眼眸微眯,语气危险道:“莺莺可是在心里偷着乐?”
云莺忙把翘起的嘴角往下方,连连摇头,“莺莺岂敢,可殿下的正事耽误不得,莺莺等殿下回来。”
裴烬低头在她唇上咬了一口,狠狠地道:“一会洗干净等着本王。”
说完他从拔步床内抽身而起,转身出去了。
云莺从床榻上起身,揉了揉唇瓣,有些疼,哼哼道:“殿下是属狗的吧,总是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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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芳菲苑出来时裴烬的脸色极冷,现下是小雨,连方定撑伞都推开了,方定默了默,这还没天黑,难不成主子竟这般急不可耐?
若真是如此,那可真得为荣宣伯捏把汗,要是没有重要之事,怕是得承受主子的怒火了。
回到扶风堂,裴烬脸色阴鸷的进来,“江浸月,你最好是有“急事”。”
江浸月正要起身行礼,听到这话一愣,忽然明白过来,往外边看了一眼,“殿下,这天还没黑,您就用过晚膳,预备行周公之礼了?”
若不然他何故如此大的火气。
裴烬眼神冷冷地扫过他,虽未开口,可江浸月看出了他的“眼外之意”,忙躬身道:“殿下,下官确有极其重要之事。”
裴烬靠在太师椅上,端起一旁的茶盏喝了口,冷了,正好,又喝了一口,勉强将翻涌的气血压了下去。
“殿下,京中发生命案了,今日下了一整日的大雨,城西沟渠水道堵塞,府衙派人去清理,却在沟渠中发现了一具年轻女子的尸首,看着已死去多时,泡发的面目全非,顺天府派人连忙询问,可并未找到女子双亲,看着也不似京城人士。”
听到这话,裴烬的脸色逐渐从阴鸷转为凝重,“死因为何?”
江浸月清了清嗓子,有些难为情,“凌虐,女子身上几乎没有一块好的皮肉,下体血肉翻飞,已看不出原本模样,双眼也被挖去,当是发现这具尸首的衙役已吓得有些神志不清,在场围观的不少百姓有些当场吐了。”
那个场面,即便是江浸月这个常年生活在刑部暗牢,手上沾满鲜血之人,说出来也觉着触目惊心,他对付的,都是些作恶多端的男子,可这个女子,显然是无辜的,怕是被活活虐待而死。
裴烬紧蹙眉心,“可是秦楼楚馆的姑娘?”
有些秦楼楚馆调教姑娘起来便下手极狠,还有些客人,只要有银子,老鸨才不会顾及姑娘们的性命。
“已派人第一时间清查记录在册的秦楼楚馆的姑娘们,无一失踪,都在。”顺天府第一时间也是往这上头想,即便秦楼楚馆的姑娘,也不能要了姑娘的性命,更何况是虐杀。
“最近京中可有失踪的女子?”
“并无,这正是顺天府觉得苦恼的问题,才上报到刑部,下官也查了,近来京中还算平静,并未发生失踪之事,我方才去瞧了尸首,已看不出原本面目,仵作剖验后发现,女子死前曾喝过大量的助兴之药。”
一个女子好端端的怎会去喝这东西,怕是这女子原本不愿,对方为了让她心甘情愿,才让她喝下这药,这便罢了,可女子身上无一丝好皮肉,新伤旧痕,足见被凌虐多时。
一想到上京里竟有如此丧心病狂之人,江浸月也是难耐,便来了找秦王。
虽说见惯了心狠手辣之人,可是如此对待一个女子,还是让他十分唾弃。
“尸首被发觉时已有不少百姓瞧见,难以封口,现下这事已在城西传开了,人心惶惶,不少人已紧闭门窗,生怕出事,想来很快便会传至全城。”
裴烬紧抿着唇,转动着手中扳指,“还有几日便端午了,现下发生这样的事,的确是难以令人心安。”
若只是简单的死一个人倒罢了,这是虐杀,惨无人道,谁能不怕。
“本王去瞧瞧尸首,”裴烬起身,“方定,派人传话,本王出去一趟,让云庶妃不必等着。”
“是。”方定也满脸严肃,看来这上京要出大事了,天子脚下,竟还有人敢如此放肆,这是挑衅天家颜面呢。
裴烬和江浸月边走边说,才走出府,又有顺天府的衙役找来,“秦王殿下,荣宣伯,江大人派属下来请荣宣伯,京郊外又发现一具无名女尸,与前一名女子死状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