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能不要啊,秦王殿下还等着主子诞育子嗣呢。
“罢了,凝玉你去帮我煮盏荷叶甘草茶来,我看看账簿。”还有一堆账簿没看完,云莺忽然觉着一下子事便多起来了,也忙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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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的如何了?”裴烬迈入刑部暗牢,扑面而来浓重的血腥气,空气中都是血雾飘荡,这是整个上京血腥气最重之地。
“只吐出些无关紧要的东西,”江浸月把滴血的尖刀放下,“童管亲近的是另一个小厮,可那个小厮当晚便在童家坠井死了,这个手脚麻利跑的快的,什么也不知道,才被太子故意放走。”
江浸月撩起茶白色的衣摆擦了擦指尖的血,很快衣摆便成了血色的。
裴烬嫌弃的看了一眼,“你便不能着墨色或是玄色衣裳?这件衣裳还能穿吗?真是败家。”
旁人进这样的地方都是着些深色衣裳,免得脏污了,洗洗还能穿,偏偏江浸月不同凡响,每每穿件浅色衣裳,每次从暗牢出去都是一身血污,无法直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被犯人打了,实则上头都是犯人的血迹。
江浸月弯了弯唇,毫不在意道:“殿下如今倒是节俭起来了,莫不是云庶妃调教的好?”
他就爱将白衣染脏,看着血迹洒上白衣,犹如地狱索命的恶鬼,无端令人生惧,穿黑衣便没这样的感觉了。
裴烬横了他一眼,“能调教得了本王的人还未出生。”
“呵,殿下的嘴倒硬,”江浸月垂下衣袖,不再说这事,“此次私盐案怕是很难抓到太子什么把柄。”
两人一同往外走,江浸月审讯犯人时暗牢别无他人,因而说起话来也就不顾忌许多。
“你当太子为何能让本王进大理寺,若是能被人抓住把柄,今日本王便不会站在这。”
江浸月在八仙桌前坐下,倒了碗凉茶,抬手喝了,“那殿下当如何?”
“这件事,问题还是出在扬州盐税,盐税账簿这几年都平平整整,丝毫找不出错漏,这才是重中之重。”
从上月起,裴烬就在查看扬州盐税的记档,可到了现在,也并未查出不妥。
私盐多了,官家的盐自然就少了,可是账上却看不出丝毫,若非被玄凌察觉有人贩卖私盐,怕是极难被人发觉。
江浸月端着茶碗沉思,“假账做得好也是一种本事,算账之事,我向来不擅长。”
江浸月只擅长杀人、审讯。
裴烬也坐下,“你当本王擅长?”
他亦不擅长,裴烬擅长杀人、打仗。
两人对视一眼,“看来只能请瀚清出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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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入了夜,月色朦胧时,裴烬才回来,带着一身血腥气,云莺嗅到惊的不行,连忙上前,“殿下受伤了?为何血腥气这样重。”
裴烬穿的玄色衣裳,难以发觉是否受伤。
“无碍,去过刑部了,我先沐浴。”见云莺如此担忧的模样,裴烬心情好上不少,忙了半下午的疲惫也消退了些。
“殿下快去,莺莺去为殿下找身干净的衣裳。”
很快热水倒入浴桶,自从裴烬回京,芳菲苑似乎成为了扶风堂,起先后院姬妾们还惦记着王爷雨露均沾,可过去这些日子,裴烬早出晚归,无一不是芳菲苑,怕是旁的府上正室院子里都没这样日日伺候主君的。
芳菲苑的侍从们也都打起精神,瞧着殿下日日宠幸云庶妃,与有荣焉,恨不得也能在殿下跟前争得一点脸面,做事手脚麻利的很。
云莺放下衣裳,拿过手巾给裴烬擦背,“殿下,下午莺莺对账时发觉了一些不对劲的账目,一会给您瞧瞧。”
裴烬点了点头,“好。”虽说他现下听见“账目”二字已要头疼的不行,可想夺嫡,这些事都马虎不得。
微凉的指尖擦过裴烬的肩窝,他偏头拉过云莺的手,“待在屋子里也这样凉?不会让人备个手炉?”
“不碍事,习惯了,忙起来便忘了。”
“你吩咐一句便是,让他们去办,”裴烬的薄唇亲了亲她的指尖,“过几日是永康侯府世子的龙凤胎周岁,你备些礼,那日带你去瞧瞧,听说抱抱孩子能早些有孕。”
云莺眉心跳了跳,有些惊喜,连忙应下了,那岂不是很快便能见到潋月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