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方定麻溜的跑了,唉,这差事是越来越难当了,不仅得揣测主子的意思,如今还得揣测云庶妃的意思,还得顺着殿下的心意揣测。
忽然有些怀念在西疆的时候了。
云莺只是想得殿下一句话罢了,却不曾想殿下让她进了扶风堂,还有些忐忑,殿下不是说姬妾不能进前院嘛,殿下莫不是要把她训一顿?
抿着唇瓣惴惴不安进了书房,屈膝行了礼,“见过殿下。”
“嗯,你想要抚养裴瑜?”裴烬说话便是直接,也不拐弯抹角,他对裴瑜的确算不上多关心,说到底不是他儿子,他关心太过容易引人非议,若是莺莺喜欢他,想要抚养,那也可以,兴许有了孩子,她便能更安心的待在王府。
云莺乍一听到这话,有些莫名其妙,疑惑道:“殿下何出此言?”
她不过是想见一面裴瑜,怎就变成她想要抚养裴瑜了?
“你不想抚养裴瑜那你见他做甚?”裴烬双腿交叠,指尖把玩着腰间的龙纹玉佩。
云莺屈了屈膝解释道:“方才莺莺与他有个小误会,想去解释一二,求得他谅解,可思顺院是前院,无殿下允准,莺莺不敢擅入,这才来打扰殿下。”
“所以你是为了他来的?这点心也是为了他才送的?那本王还得多谢裴瑜,若不然你也想不起来本王。”
裴烬的语气骤冷,眸子冷冽,闪着寒光,果然就不该对她有何期盼,她哪会主动来讨好他,无事不登三宝殿,最无情的便是她了。
同是王府姬妾,旁人想着法子求见他一面,她倒好,心里只想着别人,何时才能有他的一席之地?
莺莺瞧着乖顺,可心里却没他。
意识到这点让裴烬内心十分焦躁。
云莺不解殿下为何又恼了,她似乎也没说什么不该说的话,只得放柔了语调,顺着殿下,“自然不是,莺莺也想能时刻见到殿下,可殿下公务繁忙,我怎敢打扰,且殿下与莺莺才分开不久,莺莺怕殿下总是瞧见我会腻味。”
云莺一边说着,一边用怯生生的眼神瞧他,眼波流转,顾盼生辉,似乎是被冤枉了的委屈。
她晓得殿下得顺毛捋,偶尔真觉着殿下是只猫,总是炸毛,好端端的便不高兴了,她只得温声细语的去哄,不过殿下也挺好哄的。
这不,听见她这样说,裴瑜的脸色好转些,“果真?”
“那是自然,殿下不信莺莺吗?”云莺微微咬着唇瓣,委屈巴巴的望着裴烬。
“过来。”裴烬松开眉峰,放下双腿坐直了。
云莺款款而行,轻摆柳腰来到案桌前,嗓音软糯,“殿下。”
“坐。”裴烬拍了拍他的腿。
“殿下,这是书房。”在芳菲苑也罢了,书房是严肃端庄之地,她不敢如此。
裴烬也不说话,也不动,只是静静地望着云莺,黑沉沉的瞳仁仿佛是无尽深渊,不过一会,云莺便妥协了,她坐了上去。
裴烬结实的臂膀圈住她纤细的柳腰,让她靠在他怀中,他吻了吻她的耳垂,“本王恨不得将莺莺时时带在身旁,莺莺怎好揣测本王会腻味,该不该罚?”
云莺的身子有些僵硬,书房门与窗皆大开,虽晓得不会有人敢看,可还是不自在,又察觉到耳廓痒痒的,漂亮的脸蛋不一会便飘上绯红。
“是莺莺无端揣测,该罚。”
“本王现下心情不悦,既是莺莺该罚,那便罚莺莺让本王心情愉悦可好?”裴烬勾着薄唇,指腹摩挲着她腰间软肉,莺莺哪哪都是软的,光是抱着,都是一件赏心悦目之事。
云莺卷翘的睫毛眨了眨,嗓音愈发低了,楚楚可怜的模样,“殿下,待回了芳菲苑罚莺莺可好?”
若是旁人,怕是瞧见云莺这副模样,她便是说要天上的星星也应允了,可是裴烬却不,“你不是想见裴瑜,若让本王高兴了,莺莺日后想见裴瑜便不必过问。”
云莺鼓了鼓香腮,殿下这是威胁她呢,若是不能讨好殿下,便不能见裴瑜了。
她垂着眉眼想了想,偏头望着殿下,鼓起勇气,低头将红唇印上了裴烬的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