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伺候主子梳洗,主子莫急,兰叶姑姑说是找殿下。”
“果真?”找殿下怎来了芳菲苑。
“真的,殿下已和兰叶姑姑攀谈,主子一会出去露个面便是。”凝玉瞧兰叶姑姑晓得主子还未起,面上的笑意都深了些,想来也不会多心。
云莺舒了口气,得亏不是找她,不过这也给她敲了一记警钟,日后可不许睡到日上三竿了。
“凝玉,往后殿下离开我还未醒,便要唤醒我,可不能再这样睡下去。”
由着她睡,怕是日子都短了一半。
凝玉犹豫着,“可殿下吩咐不许奴婢们吵嚷主子。”
“殿下这是心疼我,可我也不能太放肆,你只管听我的便是。”云莺抬手描眉。
“是,奴婢晓得了。”凝玉应下,心知云莺才是自个的主子,殿下的话要听,主子的话更要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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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姑有何要事?”两人在院子里的石凳中坐下。
“岭南进贡了些庵波罗果,贵妃娘娘晓得殿下不觉惊奇,令奴婢为云庶妃送些来。”
秦王在西疆五年,与岭南极近,庵波罗果怕是都吃腻味了,可云莺却不同,这东西难以运送,上京寻常官员也是吃不着的。
“方才我离开长乐宫时母妃怎的没提这事。”
“殿下走的急,奴婢可拦不住,只得来一趟,贵妃娘娘还让奴婢送了些药来。”兰叶抬了抬手,身后有宫婢捧着一个缠枝莲纹的方盒放在石桌上。
裴烬斜睨了那盒子一眼,听到“药”这个字眼,登时心里头便不爽了,只当母妃是在讽刺他,他语气森冷,“本王用不着这东西。”
兰叶一愣,有些疑惑,“殿下,这可不是给您用的,是送给云庶妃的。”
说着,兰叶打开方盒,拿出一封小纸条递给秦王,“这是娘娘亲笔,让奴婢一定要转交给殿下。”
裴烬面色更冷,接过打开瞧了一眼,脸色难看至极,又被母妃耍了。
“嘿嘿,臭小子,你当这是送给你的药?你想的美,这是给你心头好的,人家小姑娘初经人事,你可节制着点,万一落下毛病,你可莫要心疼。”
一瞧便晓得是母妃所书,可苏贵妃还偏生要落个款——儿子不太行的母妃。
“……”
裴烬胸口一噎,便不曾见过如何孩子气的母妃,比明乐还不懂事,真是被父皇惯的不成样子了。
他一把攥紧了纸条,揉的皱巴巴。
兰叶也不晓得娘娘和殿下在打什么哑谜,尽职尽责的提醒道:“殿下,云庶妃年纪小,若是身子不适,还得请太医来瞧瞧,奴婢便先行告退了。”
这都晌午了,云庶妃还不曾起,想想便晓得殿下是如何勇猛,也是可怜了云庶妃,毕竟殿下血气方刚,又素了二十几年,正如贵妃娘娘所说,生怕他失了分寸,这才派她来提醒一二。
裴烬一语未发,看着兰叶等人离开,催动内力,手中纸张化为齑粉。
瞧了眼那盒子,又想起方才云莺双眸含泪的模样,有些躁郁的打开盒子瞧了一眼,里边还有用法用量,黑着脸往屋里去。
云莺正好梳妆完毕,就要出去,“殿下,兰叶姑姑走了吗?”
“嗯,你们出去。”裴烬将盒子放在紫檀木描金漆圆桌上,对着几个婢女道。
“是。”凝玉等连忙出去,顺带合上了门。
“殿下怎得了?”云莺走过去,出去时还想笑容满面,这才多久,脸色瞧着又不好了。
裴烬偏头望了她一眼,道:“把衣裳脱了。”
“啊?”云莺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