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烬抱着人进了寝屋,掂了掂她才放下,“太轻了,日后多吃些。”
云莺连忙点头,却不敢当真,若是不能维持纤细腰肢,殿下怕是就得嫌弃她了。
瓜瓞绵绵拔步床上铺了大红色的被褥,连屋内的烛火都是龙凤呈祥的样式,窗棂紧闭,外头安静的像是没有一个人,可云莺方才进来还瞧见院子里站着不少人,都是等着伺候两人的。
云莺跪坐在床榻上,微微仰头望着秦王,烛火微晃,两人的眼神中都有说不出的情愫。
裴烬站在床前,眸色沉沉,也不知在打量什么,云莺等了一会,没等到他的动作,缓缓跪直了身子,低头开始解衣带。
眼前人关乎着她的前程,她自然该讨好。
裴烬静静的凝视着她,襦裙褪下,露出湘妃色中衣,香肩半露,宛如剥了壳的鸡蛋,嫩生生的,诱人缠绵。
云莺忍着害羞,只留下一件红色心衣,红色衬的她肌肤欺霜傲雪,连双颊也飘上了几朵红云。
可秦王却还未动作,云莺正想下了床榻去为他更衣,却被他捏住了下巴,语气不善,“谁教的你,这般会取悦本王?”
白日里胆小如鼠,此刻却行为大胆,似夜间专吸人精血的妖怪,身躯妖娆,面容妩媚,哪个男人经得住。
云莺被迫仰头,桃花眸含着雾气,动人心弦,素手轻抬,指尖从秦王的手腕中滑过,引起男人一阵战栗,嗓音妩媚,“殿下不喜嘛?”
床笫之间如何讨好主君,云莺学的可不少,可她并非谁都愿意讨好,姑且念在芳菲苑如此合她心意的份上,便讨好秦王一二,也不算亏本。
裴烬嗤笑一声,兴致盎然,“本王自然,求之不得。”
话落,男人倾身而下,云莺的薄背压在了福禄双喜衾被上,微微冷的她一个激灵,可还未容她适应衾被,粉唇便被炽热的薄唇咬住,云莺下意识攥紧了秦王腰间的玉带,微凉的玉带触碰到柔软的肌肤,硌得慌。
“唔,殿下……”云莺低声惊呼,唇好疼,那样柔软的地方,殿下怎能用牙齿研磨,仿佛是要将她的唇吞入腹中。
可不等她再开口,充满力量的臂膀将她的腰肢紧紧地钳住,动弹不得,羽睫颤个不停,舌尖发麻。
云莺学过许多床笫之间的事,连那本圣上赏赐的避火图她也全看了,可到了此刻才晓得,男女之间的事,女子似乎并无主导的权利。
这一切,都掌握在殿下的手中,她如同波涛汹涌的江面上那只小船儿,随着风飘荡,而殿下是那阵风,时而狂躁,时而和缓,雷雨声渐起,她只能压制着害羞,尽力逢迎。
海榴初绽,朵朵蹙红罗。①
湘妃色的襦裙上多了一抹嫣红,心衣孤零零的垂在榻边,上头绣的鸳鸯戏水针脚细密,栩栩如生。
不过片刻,一件玄色竹节纹锦衣覆盖在心衣上,遮惊扰了那两只戏水的鸳鸯。
银红色的同心结幔帐垂下,遮掩了拔步床内的春光。
烛台终,红烛燃泪,龙飞凤舞。
不知是哪飞来的黄莺开始啼鸣,嘤咛婉转,香汗如珍珠般洒在衾被上,桃杏拆,宜唱喜春来。②
寝屋外,守着一群十几岁的丫头,个个红着脸,低着头,大气不敢出,生怕扰了殿下的兴致,谁能想到,殿下初次入后院,能闹出这样大的动静。
云庶妃的嗓音也太勾魂了些,丝丝绕耳,连她们这些姑娘家听了都耳红心热,更何况是血气方刚的殿下,哪能忍得住。
凝玉咬着唇,有些担忧主子身娇体软,承受不住殿下的猛烈,可又为主子高兴,在王府里头,唯有王爷喜悦,主子才能好。
月上柳梢,洒了满院的薄纱,莲花池里的蛙声销声匿迹,万籁俱寂,只余春色无边。
不知过了多久,连月亮也西移,屋内的动静逐渐小了下来。
骤雨过,珍珠乱撒,打遍芳菲。③
凝玉竖起耳朵,听到殿下唤水,连忙吩咐将水送进去,她们都是规矩齐全的,不敢乱瞟,将热水倒入浴桶,凝玉和凝珠本想伺候主子沐浴。
裴烬却抬了抬手,“出去。”
凝玉等人不敢耽误,连忙躬身离开。
裴烬穿上一条亵裤,弯腰抱起云莺,语气戏谑,“方才谁说不会晕倒的?”
这才第一次叫水,她便这般奄奄一息的模样,宛如是脱水的鱼儿。
云莺闻言眨了眨眼,长而卷的睫毛上挂着泪珠,湿漉漉的眸子被泪水洗过,面颊绯红,连耳廓也是红的彻底,双唇嫣红似血,微微红肿,有气无力,连一个字也不想说,一副柔若无骨的模样,又勾起了裴烬的摧残欲。
他将人放入浴桶,嘴角勾起好整以暇的笑容,“想来那碗生地乌鸡汤,莺莺该多喝些,若不然也不会如此弱不禁风。”
云莺闻言心头羞赧,微微撇开视线,看向了窗棂上的八宝纹路,咬着内唇瓣,原先想着,一定得在床笫之间讨好秦王,可无论她如何勉力,也无法跟上秦王的动作,反而任由他施为。
似乎一下子,从前义母云姑教的那些东西皆化为了泡影,全是假的。
“这便恼了?”裴烬拿着手巾轻柔的擦拭着她的身子,这是他第二次伺候她沐浴了,他这个王爷当的也忒不得劲,还没让莺莺伺候过他一次。
“莺莺不敢。”云莺一张口,嗓音便把自个吓着了,即便她生病时嗓子也未如此沙哑过,登时便更委屈了,“嗓子坏了……”说着泪花儿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