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母,我先回房了。”云莺还未用膳,腹中饥饿。
“去吧。”云夫人点了点头,从云莺怀里接过银票盒子。
银筝随着云莺离开,她站在门外,也听了个七七八八,十分看不惯云柔那小人得志的模样,难不成忘了昨日跪在云莺跟前求人的模样了吗?
回到屋子,银筝嘟囔道:“真是便宜了云柔。”
云莺捧着茶盏抿了口茶轻笑,“我还想谢她呢,正好我也不想去。”
“姑娘,你心仪怎样的公子,竟连知州府也不想去。”银筝真是好奇极了。
云莺闻言想了想,脑海里突然出现了裴公子的相貌,被自个唬了一跳,不敢再想,“银筝,我饿了,去取早膳吧。”
“我这就去。”银筝晓得云莺不想多提,也就没问了。
银筝取早膳回来时外边正热闹,云柔如今从王家那个火坑出来,进了知州府,一伙人巴结呢,捧一踩一的,直把云莺踩的没边了,连云柔比云莺美上几分这样的话都说得出来,银筝听着就来气。
“这是怎的了,我瞧你嘴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云莺放下螺黛,从妆奁前起身。
“姑娘你是没听见,外边使劲编排你,说知州大人来了两次都没瞧上你,却看上了云柔,竟说出云柔比姑娘美这样的瞎话,我瞧着她们的眼珠子是被鱼给吃了。”银筝越想越生气,分明是自家姑娘拒了知州大人,怎就成了知州大人瞧不上姑娘。
“银筝,知州是何人,我又是何人,难不成你觉着将我拒了知州大人的事往外传才好,你这不是要了你家姑娘的命吗?”云莺在膳桌前坐下,已是饥肠辘辘。
银筝闻言恍然大悟,“呀,是我想差了。”
可不是嘛,云莺一个风月女子却敢拒了知州大人,传出去人人皆知云莺得罪了知州大人,她哪有好果子吃。
想清楚这些,银筝也不恼了,还有些庆幸,“还是姑娘心里通透。”
比起小命,被她们编排就编排吧,也是无碍,过两日就无人说了。
不多时,云柔准备妥当,汤吉派了一顶灰青小轿来接,一路往别院而去。
玄凌陪着主子出去了,方定闲得在墙头晒太阳,嘴角衔着一根狗尾巴草,心想今日汤吉也该把云莺姑娘送来了,也忒麻烦些,王爷不近女色则已,一近女色,竟是这般累赘,比杀人累多了。
正想着呢,就瞧见汤吉进了院子。
“汤大人。”方定从墙头翻了个跟头跳下来。
“人送来了,您可否安排一下?”汤吉一脸忐忑的看着方定。
“不急,我先瞧瞧。”方定啐了一口,吐出那根狗尾巴草,不瞧清楚了,送进去的不是云莺姑娘,王爷非得剥了他的皮。
“您这边请。”汤吉摆手让人把轿子放下来。
方定抬手掀开轿门,往里瞧了一眼,心中登时凉了一半……
*
“银筝,外头又吵嚷何事?”云莺深吸口气,近日云楼可真是不太平,拿了本医书看了半日也没看几页。
“王家来人了,听闻云柔被知州大人接去,正在闹呢。”
云莺蹙了蹙眉,“也是为难义母了,王家不敢去知州府闹,只在云楼闹。”
“谁说不是,我瞧着云夫人脸色也十分难看,姑娘可要去瞧瞧?”
“不了,免生事端。“云莺现下只想在屋子里待着。
“也好,那我去把门合上。”银筝过去,正要关门,却见云姑喘着气跑上来,见着银筝也不说话,直往里闯,瞧见云莺倚在榻上,气还没喘匀便道,“莺莺……云柔被、被送了回来,知州大人即刻要接你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