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持凑过?去?在她柔软面颊上,正?想习惯地重重亲上一口,目光扫到那些细小的划痕,他动作又是一顿。
小可?怜。
那个吻轻飘飘地落在她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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翁绿萼醒来时,已是天光大亮。
她慢慢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陌生的屋子,她撑着手坐起来,屋子里?没有那道熟悉的巍峨身影。
他去?哪里?了?
翁绿萼低头看了看,身上清清爽爽的,没有粘腻不适的感觉,衣裳也?换了。
她穿上鞋,下床看了看,这间屋子用?的大多都是深色、素色的东西,看起来冷冰冰的,古板又无趣。
有点像,她还没有搬进去?之前的中衡院。
翁绿萼出神间,听?到动静的杏香和丹榴试探着敲了敲门:“女君?”
杏香她们?也?在?
翁绿萼扬声道:“进来吧。”
杏香她们?连忙推门进来,见翁绿萼好端端地站在那里?对着她们?微笑,她们?也?笑,但眼?泪还是忍不住掉成?串儿,骨碌碌地沿着腮边滚落。
“女君没事儿吧?”丹榴心细,又会医术,上前替翁绿萼把了把脉,又看了看她脸上那些细小划痕,还好还好,没什?么问题。
翁绿萼摇了摇头:“就是有些累。”
杏香记起萧持的吩咐,连忙去?拿了药瓶过?来:“君侯说女君足底磨出了几个水泡,虽然君侯已经把它们?都挑破上过?药了,但还是得多擦几次药,好得快些。”
萧持在她睡着了之后都做了些什?么?
翁绿萼模糊地想起开花时,淌过?她四肢百骸的汨汨欢。愉。
现在想起,都叫她觉得骨酥筋软。
她忍着没说话,杏香帮她又上过?一道药之后,她接过?丹榴递来的茶水喝了一口,状似不经意地问道:“他呢?”
他。
一个看似潦草随意的称呼,但杏香和丹榴偏偏就能从?里?边儿听?出女君对君侯十分的亲昵与不自觉之中流露出的嗔怪。
女君受了那么大的惊吓,被救回来之后一觉醒来却没能看见君侯,难免会失望吧?
翁绿萼受不了杏香那样堪称慈爱的眼?神,别过?脸去?,殊不知她生得白,面颊上的红晕挡都挡不住。
“杏香,你这样子,让我想起黄姑。”
黄姑是长辈,常用?这种眼?神看她,翁绿萼习惯了,甚至有时候还颇享受从?黄姑身上传来的属于母亲的温暖。
但杏香做出那副样子……翁绿萼难以适应。
杏香不敢再闹腾,乖巧道:“军营那边儿有急事,君侯去?之前担心女君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屋子里?害怕,这才特地把婢和丹榴接了过?来陪伴女君。”
所?以她还得感谢萧持在操心正?事之余,还考量了她的感受?
翁绿萼轻轻噢了一声,掩下心头浮上的淡淡失落,扭头对着丹榴笑道:“我有些想吃你做的八宝甜汤了。”
云鬟散乱,面似芙蓉的美貌女郎笑着说想吃她做的八宝甜汤!
丹榴连忙应了下来,心花怒放,雄赳赳气昂昂地出门了。
杏香也?得了新的活儿,去?街上买几盆漂亮的花回来。
“这里?看着好无趣,我不喜欢。”
这是翁绿萼的原话。
虽然她的语气温温柔柔的,说话时神情也?很平静,但杏香就是莫名抖了抖,觉得有哪儿不对劲。
女君爱花,君侯那间院子的确太素、太平,难怪女君住着不舒坦!
亲近的女使都被她用?各种借口打发出去?了,翁绿萼独身坐在罗汉床上,手放在小几上,托着腮闷闷不乐。
虽然萧持救了她,又亲自背了她回来休息,帮她擦身更衣还上药……
但冲着她醒来的时候没有看见他这一点。
翁绿萼难得娇蛮地想,她也?不要轻易原谅他!
因为萧持和李三?娘私下谈话,还不相信她这件事,翁绿萼心里?边儿仍旧不大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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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头,萧持驭马赶回驻营,一来是有紧急军务等待他拿主意,二来,萧珏逃脱在外,到底是个隐患。
第?三?件么,是萧持自己也?没有料想到的事情。
和隋光远他们?议完事之后,萧持马不停蹄地就准备回城,去?到那座他从?前鲜少踏足的宅院。
也?不知道她这时候睡醒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