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你说了算。”周不易伸出手指,轻抚襁褓中儿子熟睡的脸,眼里泛起慈祥的光来。
“那明日我着青儿收拾收拾,就搬去玉芷街。”
“行,你随时都可以搬过去。”
真正应了一句:有子万事足。周不易眼里心里都是儿子,对卞翠兰也是有求必应。
不日,监察御史来查何仁义被害一事,事实摆在面前,也就是来走个过场。
周不易知今日上头要来人,便一早去到黄瓜田与白李下的住处,却见只有黄瓜田一人在,周不易问:“白李下人呢?”
“回周师爷,白兄几日未回来了?”黄瓜田也不知道白李下为何突然就不辞而别了,扔下自己一人,甚觉孤苦伶仃。
“几日未回?他去了哪?”周不易隐隐觉得,那白李下是偷偷逃了。
“小人不知,那日您绑了那诸葛智去时,白兄也出去了,到现在都不见回……”
“算了,不等他了,黄瓜田,现在与我回衙门。”
“回衙门作甚?”白李下条件反射般地缩了缩身子,怕周师爷也将自己绑了。
“去衙门做证,诸葛智就是盘龙山的山匪军师。”周不易道。
“哦,那日您说县老爷会奖赏我,是不是真有赏银?”黄瓜田还惦记着赏银。
“自然有,走吧,现在便随我去。”
黄瓜田随了周不易回到衙门等候。
监察御史到的县衙,周不易亲自领了御史大人去何仁义被杀的后府。
御史姓史,也是上次查办方谭财的人,史御史抱怨道:“这焦县着实邪气,两任县令出事,我来了两次,真累。”
周不易玲珑,忙从怀里摸出五只金锭,双手奉到史御史面前,奉承道:“着实是辛苦御史大人了,这是孝敬您的,请您笑纳。”
“哟?你一小小的师爷,家底颇丰啊……”史御史眯起眼,盯着周不易手心上的金锭。
“回禀御史大人,小的叔父是周家山庄的周老爷,叔父希望小的有所作为,便大力支持小的……”周不易搬出周家山庄来做铺垫。
“原来如此,你是周老爷的侄子,自然是不缺金银了。”史御史语带羡慕。
“请御史大人莫嫌弃,就算是小的孝敬您的茶水……”周不易将手上的金锭往史御史面前又捧近了些,诚恳地道。
“甚好,周家山庄做为焦县的富,自然希望官道上有自己人庇护。这样吧,本御史暂命你代任焦县县令一职,等本御史回了上头,便与你转了正职。”史御史拿过周不易手上的金锭,揣进怀里。
见事已如愿,周不易激动地“扑通”跪了下来,对着御史大人就磕了三个响头。
“起来,走,去案现场看看。”
周不易带了史御史,去何仁义被杀现场走了个过场,便又回到前堂,命衙役抬了朱吴用的尸身来,着黄瓜田指认。
何仁义被山匪刺杀一案,也就草草结案,送走御史大人,周不易昂挺胸地坐在县令的位置上,众衙役齐跪下向周师爷道贺。
周不易将惊堂木一拍,指着跪在堂下的黄瓜田,喝道:“来呀,将此山匪堵了口,拖出去乱棍打死,以绝后患。”
“周师爷,我……”黄瓜田顿时懵了,还未等他喊冤,便被衙役压在地上堵住嘴,拖出堂外行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