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姑娘望着床上郑经熟睡时的憨傻模样,蹙起眉,眼里滴下泪来。
郑经这一觉,只睡到日落西山,窗外的夜色都暗了才醒来。
“哎呀。”郑经长长地伸了一个懒腰,只觉得身上凉嗖嗖的,用手一摸,自己身上的衣服已被除尽。
郑经没缓过神来,不知身在何处,于是撑起身四下张望,却见媚姑娘轻纱遮体,头发凌乱,坐在梳妆台前发呆。
“媚姐……”郑经叫到,掀了锦被就要起身,才发觉自己赤裸着全身,忙又盖好锦被,慌的急问着:“媚姐,我我……这是怎么了?我衣服呢?”
“你……”媚姑娘转过头来,红烛下,只见媚姑娘泪流满面,哀怨地望着床上的郑经。
“我……你……我们,不是吧?”郑经似乎明白了些什么,语无伦次地又不知道怎么说。
“我28年的处子之身,就这样没了……”媚姑娘双手捂脸,啜泣起来。
“媚姐,莫哭……”郑经无意冒犯媚姑娘,见媚姑娘哭,急的掀被下床找衣服,却发现被褥上落红点点。顿时明白,自己稀里糊涂地侵犯了媚姑娘。
郑经脑里一片空白,在他的思想里,一直将媚姑娘当成了能说知心话的好朋友好姐姐,根本无丝毫亵渎媚姑娘的想法。
“媚姐,怎会这样?我只是睡了一觉。”郑经穿好衣裤,懊悔地站在媚姑娘面前,手足无措地不知道如何安慰媚姑娘。
“你回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媚姑娘下逐客令。
郑经再无了往日的来去潇洒,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急的直跺脚。
“去吧……”媚姑娘催促道。
“媚姐,我郑经不是那种始乱终弃的小人,我这就回去禀了我娘亲,给你赎身,接你回郑府……”郑经觉得自己要给媚姑娘一个交待。
“你郑家是有头有脸的大户人家,怎肯接纳一个青楼女子进郑府。”媚姑娘哀怨地道。
“媚姐与那些女子不同。总之,我这就回去求我娘亲,你等着我来接你便是……”郑经交代完,便一跺脚快步出了隐香阁回郑府去。
见郑经走了,茗香进房来,轻轻唤一声:“姑娘……”
媚姑娘用绣帕拭了拭泪,脸上全是忧伤,眼神却异样坚定,道:“我没事……”
隔了三日,郑经带了银票,来暗香楼和鲍妈妈谈媚姑娘赎身之事。
鲍妈妈倒也爽快,要了郑经两千两银子,便让媚姑娘带了贴身丫鬟茗香,随了郑经上了郑家的马车,往郑府而去。
马车上,郑经面对媚姑娘,依然觉得愧疚,低着头不知说什么。
“你怎么说动你娘亲接我去郑府的?”媚姑娘柔声问郑经。
“我娘大度,说我应该对媚姐负责……”郑经回道。
“那郑夫人呢?她也同意?”媚姑娘望着低着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般的郑经,心里只觉一疼,眼底泛起了潮。
“男子三妻四妾,本就正常,她自然没有多说什么,只说要我妻妾雨露均沾,不要偏向一方……”郑经如实道。
“你真是几辈子修来的好福气,有如此好的娘亲与娘子……”媚姑娘眉宇间,没有一丝被赎身从良的喜悦。
“媚姐也好……”郑经抬起头,偷偷看了一眼媚姑娘,却见媚姑娘脸色发白,满是忧伤,心下一怔,关心道:“媚姐,你怎么了?不开心吗?”
“我没事,这几日没睡好,头有些疼……”媚姑娘垂下眼睑,将痛苦强压在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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