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菜上桌,三人围坐桌前。
青菊从未见过这样满桌的好菜,拘谨地低着头不敢提筷。
媚姑娘看在眼里,柔声对青菊道:“青菊姑娘,既然是我师兄带了你来,我自也视你如姐妹般。到了我这隐香阁,就不必拘束,大胆吃喝便是。”
“青菊姑娘,不必见外,媚姑娘是个极好的人,来,一起提筷,你也该饿了……”钱满粮微笑着示意青菊提筷吃起来。
“是,钱爷,谢谢媚姑娘。”青菊放下拘谨,提筷同钱满粮与媚姑娘一起开心用餐。
青菊不会饮酒,师兄妹二人,兴致盎然,频频碰杯,喝的尽兴。
酒足饭饱后,下人将碗筷撤了去,泡了一壶香茗上来。
媚姑娘倒茶,递于钱满粮和青菊,问道:“师兄,青菊姑娘这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钱满粮端了茶杯,喝了一口茶水,连连夸赞:“好茶好茶……师妹,什么时候得的如此好茶?还有没有?给我带几盒回山庄喝。”
“噗呲……师兄,你可真贪心,还要几盒?我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弄的两盒,原本就要给你一盒,一会你带上……”
“哎呀,还是我师妹对我好。”钱满粮不失时机地对媚姑娘说好听话。
“尽说好听的,说正事吧。”媚姑娘知道钱满粮定有事相求与自己,便不再绕弯,催师兄快讲。
“师妹,青菊姑娘刚刚死里逃生……”钱满粮将青菊的遭遇一五一十都讲与媚姑娘听。
媚姑娘望着低垂着头落泪的青菊,同情地道:“青菊姑娘莫要伤心,以后你就跟着我,有我如媚一口吃的,就绝不会让你饿着。”
钱满粮还未表态要媚姑娘收留青菊,媚姑娘就已懂师兄用意,很爽快地收下青菊。
“还是我师妹懂我心……”钱满粮满眼赞许之色,对媚姑娘抱拳以示感谢。又转面向青菊道:“青菊姑娘,这虽是青楼,但并非是大恶之地。如你愿意,今后你就随了媚姑娘,做媚姑娘的贴身丫鬟,你意下如何?”
青菊忙离坐,对着媚姑娘就跪了下来,道:“媚姑娘,青菊今后定一心伺候您。”
“起来起来,莫跪,你就安心跟随我。日后如有好人家,我也会为你留意,你要是想成家过日子,我都会成全你的。”媚姑娘拉起跪在地上的青菊。
“青菊只想安安静静地陪着姑娘,伺候姑娘,其他的不去想……”青菊被所谓的亲人亲情伤的太深了,根本无心去想其他。
“很好,既然事情已经圆满,我也该回山庄了。”钱满粮满意当下的安排。
“师兄稍等,我有事与你讲。”媚姑娘唤了门口的使唤丫鬟:“将青菊姑娘领下去,叫妈妈给青菊姑娘配两身衣服和生活用品。”
使唤丫鬟带了青菊下去并掩上房门。
“师兄,我可能查到当年伤我爹爹的那个仇家了。”说起已离世的父亲,媚姑娘面如冰霜,眼神里交织着仇恨与忧伤。
“在哪?是谁?”钱满粮追问。
“他叫郑迁安,就在城西。”
“那个郑家矿山的郑迁安?”钱满粮不敢相信,他随周老爷与郑迁安同过一次饭局。那郑迁安,纤瘦文雅,谈吐不俗,彬彬有礼,当时钱满粮还在心里颇为欣赏郑迁安。
“是的,师兄,重伤我爹爹的大概与这郑家有关。”姑媚的眼神暗了下去。
“你是怎么查到的?”钱满粮还没缓过神来,这么多年追查重伤师父的仇家,都一无所获。当年无论怎么追问师父,师父也不肯说,只是嘱咐钱满粮:莫要追查,怨怨相报何时了?
“师兄,你听我细细道来。”如媚提起瓷壶,为钱满粮的茶杯加了茶水。
端午那日,暗香楼来了一位金主,年龄二十出头,穿戴奢华,长相倒也不差,但行为举止飞扬跋扈,一看就是权贵人家从小被娇惯坏的富家公子。